薛氏笑道:“二丫头可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被嫂子教的知礼又懂事,难为了她这样小的年纪,哪家的亲戚不喜欢?”这话说到了魏氏的心坎里,“瞧二弟妹说的,这孩子被你夸的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赶紧的停了。我看娴雅这孩子倒是真不错,就凭着这大气的样子,也不愁日后。”俩妯娌互捧,心里倒是舒坦不少。
等到符氏倦了,各房的人马才散了下去,薛氏带着嫡庶俩个女儿回木兰院,柳智最近文章上有了些长进,便缠着薛氏说了起来。娴雅便带着观涛去她的小院子,观涛长的唇红齿白的,尤其是眼睫毛感觉都能看到下面的阴影,不是太爱说话,不过却爱吃各种零嘴,娴雅也不拿多,只捡了几个小点的马蹄糕,凤梨糕放在他面前,小孩乖乖吃完后,便赖在柳娴雅这儿睡觉,也不想走了,娴雅是觉得这么个小屁孩也觉得无所谓,便亲自跟他放下帘子。
小屁孩睡功倒是了得,一直睡到快吃晚饭了才起床,娴雅前世是个幼儿园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小朋友,否则她也不会一本大学毕业却在许多人的惊愕下当幼儿园老师。
不知不觉中倒是熟脸的帮观涛穿起了衣服,又亲自帮着他净面,只要涂些润肤膏子的时候这小孩却不肯。
娴雅循循善诱道:“你看冬天多冷啊,这风一吹,脸就干,尤其是小孩子的小脸,皱皱巴巴的,过一段日子了便和六十岁的老人一般,哎呀,我的弟弟才五岁怎么能长那样的脸!”
一边说一边叹息,观涛再聪慧,也禁不住这般图文并茂,便点了头,娴雅高兴的把膏子弄到自己手上吹暖了才慢慢的涂到观涛脸上。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圣上却来了旨意,原来是让符氏进宫去教诸位公主礼仪,符氏带着柳家的一家老小谢了恩。
符氏也高兴,去了京城,不管怎么样是圣宠,还可以帮着几个孙女谋划婚事。这个年,柳家过的极为爽,而符氏也决定过了十五就出发,毕竟有皇命在身。突然符氏的一个举动却让娴雅颇为头疼,那就是陪着符氏一道上京。
薛氏第一个就不同意,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她也清楚,心善不说人又憨憨的,那京城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的虱子都是长了几个眼的,婆婆能护好自己的女儿吗?
薛氏不敢跟符氏对着来,便拉着柳智哭,柳智无法只好找符氏去推脱。
“娴儿这孩子人不大聪明,又长的不出挑,您何不让其他的丫头们去呢?”
柳智忐忑的说道。
符氏指着柳智,恨铁不成钢的道:“是你媳妇儿让你说的吧?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胡话,难道我还会害我亲生的孙女儿不成,你若是为了你的女儿好,就让她跟着我去京城走一趟,见见世面也好。”
柳智这人颇有些一根筋,只道女儿反正也没指望嫁给哪个王孙贵族,又何必去京城,他却是一个真爱女儿的,便诺诺道:“儿子和媳妇都希望娴丫头以后顺心就行,至于其它的,我们做父母的都并未成龙成凤,儿子和媳妇便也对他不要求什么了。”
符氏听了这话是哭笑不得,难怪这七丫头是毫无争强之心,薛氏看着好强,却没对自己女儿灌这些出人头地的想法,看来这根儿在这里。这个举动倒是冤枉薛氏了,薛氏虽然对女儿好,不过也希望女儿嫁的好,可是薛氏除了自己带孩子是谁也不相信,更不希望女儿给婆婆带走,不在身边她自己也担心受怕的,大儿子过继了,只剩下一双儿女在自己身边,薛氏可舍不得。
符氏只道:“你们不在我的身边伺候,难道也不让七丫头去伺候我?”这话一出,暗示柳智有些不孝了,柳智暗地里擦了几滴冷汗,踟躇道:
“儿子并未如此,只是……只是……”符氏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爹爹都说跟你闺女儿把房间都收拾好了,难不成你还让你爹爹扫兴不成。”柳智不说话了,符氏手一挥让他下去。
柳智没完成薛氏交代的任务,一出门便看到丁妈妈在那儿顶着,心里暗道不好,还是硬着头皮跟薛氏说分明,薛氏闹了一场却是无法,便决定把女儿拉过来细细说分明。
娴雅自打来这儿便把薛氏当作依靠,并未打算离开,一听说要离开父母,泪水涟涟,好不伤心,只道:“儿不想离开娘,儿又不漂亮又没有才干,去了京城一个人也不认识,还有女儿想娘了又如何?”边说边不依,喊着不要离开薛氏。这一哭把薛氏硬下去的心又哭软了,又想起此事不能做改变,只好拿话哄她:“你今年去了,明年至多六七月份的光景,娘说不定就和你爹去京城找你,你只等着就行。”
娴雅只哭不语,薛氏能够无条件容忍她,可是符氏却不可能,符氏子孙众多,哪里能记得起时时刻刻照拂自己,自己性素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薛氏看她哭累了,亲自扶着她到床上休息,看她睡着了才离开,只道快些催着夫君上进些,挣个京官,也好去照拂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