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岳向来察言观色,见缝插针之人,便问道,“裴兄弟可有难言之隐?”
这话说的有些戳到裴十二的心窝子,裴十二端起酒杯对关岳也未说实话,只道,“京里愿意去前线的人倒是少的紧,哥哥们愿意一试也是好的。”
关岳见状,止口不提方才所问之事,拉着裴十二鲁青山把酒言欢起来,裴十二本来就是世家子弟,又有心同这两人交往,便故意说些京里的事情,让这二人多多注意些什么,说着说着便也有些自家人的意味。
鲁青山见裴十二不似其他豪门世家自己的男人一样,年纪看着也不大,便想起家中的女儿玉娘,心中一动,便对裴十二道,“见你这番的人品,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有个女儿,在我们徽州也是有名的一枝花,若是你答应,我写信回老家就办成你二人的亲事。”鲁青山的家在徽州也算是有头有脸,他家的玉娘是他最喜欢的小妾所生的,人生的貌美如花,他自然以为人人都爱俏,更何况,见这小兄弟年纪轻轻的,也不见得会成婚。
可巧,这裴十二听了,立马回道,“哥哥错爱了,小弟家中已有妻房了。”
鲁青山见裴十二拒绝,又道,“做个二房也是可以的?弟弟你不知道,我这个女儿可是咱们徽州有名的一枝花啊!”鲁家是行商人家,即使是这种大世家的二房她们也不在乎,反正女人受宠男人自然会听你的话,管你大老婆还是小老婆,有作用才行。
裴十二听了便有意拒绝起来,“我曾许诺妻子,此生只娶一人,便是天仙又如何?况且哥哥此次投军,说不定正是我岳父的辖区,您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鲁青山见裴十二两次拒绝,已经十分不高兴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哪里
还值得这样的决绝的拒绝自己,而听到裴十二所说的他岳父所在的辖区,又有些兴味的问道,“裴兄弟的岳父不知是?”
“正是龙山火器营的统领柳智大人,岳家的大伯是如今的西北都督……”裴十二说了出来,事实上,柳家这两位爷赏不赏实在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的岳家这么强,倒是自己,哎。
关岳一听,立马趁着机会对裴十二道,“不知裴兄弟可否写推荐信让我二人直接去投奔都督才好?”
“这……”裴十二有些犹豫,事实上他现下只是有些结交之心,并未信这二人,又看鲁青山关岳十分殷勤的望着自己,他便露出为难的样子,“不是我不想帮两位哥哥,实在是小弟岳父虽在那边,可是到底治军极为严苛,若非如此,小弟早就去了……”裴十二表情也不似作伪。
鲁青山正欲再劝一下,却被这关岳的一个眼神所制止了……
裴十二觉着这俩人实在是有些怪异,也不欲多留,只把饭钱付了,也未与二人再多加攀谈就走了。
直到裴十二出了门,关岳才埋怨鲁青山,“我说鲁兄弟,好好的,你怎地扯起皮条来了,裴家可是门阀世家,你急忙忙的把玉娘推给了这裴兄弟,也难怪他不接受了……”原来关岳是前朝的举子,可是进士却屡考不中,有心攀附徽州的有头有脸的人家,便和这鲁青山认识了,只是这鲁青山实在是空有一身武艺,脑子却笨的紧,因此,事事都以这关岳为先。
而鲁家的玉娘早年十几岁的时候便被这关岳破了瓜,俩人偷着似那野鸳鸯一般,猛地听说鲁青山要把玉娘许给那裴家的人,他又有些不愿意起来。
“哥哥,我这也是看那裴家的兄弟人才好,又生的贵气,配我家的玉娘可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鲁青山有些讪讪的说道。
关岳故意把利弊分析给他听,“不是哥哥要说你,这裴兄弟娶的是柳家的女儿,河东柳家如今把握着边防的重大事务,你我还要靠人家吃饭哩,现下弄个二房去恶心别人,恐怕你呀,是不想去前线好些发展前途了。”
听了关岳的话,这鲁青山才慢慢的明白过来,一时间有些后怕起来,又很怕柳家知道了他可不就斩断了自己的路,便问,“您说要如何办才好?哥哥,我母亲还让我回去光宗耀祖的,您可得帮帮弟弟啊!”
“你看看你,这又没什么大事,我不过就这么一说罢了!你要是真想解决,也好办,我方才见那裴兄弟面上有些不愉,恐怕他也是想去前线捞军功,没去成的,你我二人何不明日再去拜访试试?只是再也不许提玉娘的事了。”关岳连忙帮着鲁青山统一口径起来。玉娘那小骚货在自己身下发骚都浪的不行,若真的是做了这裴兄弟的二房,要是发现不是处子,或者又浪的发慌,自己和鲁青山都跟着遭殃。
关岳听了这番话,立马答应,“自然不提,自然不提,就按哥哥说的办,都按哥哥说的办……”虽然可惜了裴十二那个贵婿,不过能让他大展前途,女儿也没什么了。
可谁也料不到以后的事,鲁青山成也这个女儿败也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