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何陆云就亲自押着周子惠回她的租屋去搬东西。临去之前,何陆云在小区外面的药店里买了盒事后药给周子惠。
周子惠打开把那两个小白片拿出来,在车上就着矿泉水把药吞了下去。
何陆云看着她把药吃下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知道这药伤胃伤身,如非必要,还是少吃为妙。
他为呈一时之欢,结果让她受这样的罪,实在是不该,尤其他还是学医的,便说:“下次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吃药。”
周子惠也只是看了看他,并没有说什么。
到了地方,何陆云转了好大一圈,好不容易才在隔着一条街道的对面找了个停车位。两人下了车穿过那条街又返回去,何陆云跟在周子惠后面由那小巷子走进去,一直走到最里面的那栋楼。
何陆云四处看看,心想原来她住在这里。多年的老楼显得陈旧灰暗,楼道里也是暗沉沉的不大干净,还隐隐泛着股怪味。
周子惠回头对他说:“要不你还是回车上等着,我收拾好东西出来找你就好了。”
何陆云也知道她是怕他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便说:“不就脏点乱点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下基层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都有男朋友的人了,就不能自觉主动地小鸟依人一点?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女朋友变成个女汉子。”
周子惠抿嘴笑了笑,就没再言语。
她是租住在三楼的一套小居室里,带一厨一卫单阳台,外面是个小厅,里面则是间小卧室,卧室里放着张小床。屋子小是小,收拾得倒是十分干净。
何陆云在屋里东转西转,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又打开窗探头往外面看了看,说:“原来你是住在这里啊!”
“是啊!”周子惠走过来,想起昨天常思说的一些话,不由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问他,“你……那天真的来找过我?”
何陆云哼了一声,想起那天被淋成落汤鸡的惨状,还是有些来气。
周子惠又说:“你感冒……真是因为淋了雨?”
何陆云不太想回答,他还从来没为哪个女孩子干过这样的蠢事!他的眼睛在镜片后一闪一闪,半晌,他才臭屁地昂起头说:“废话,不然你以为呢?”
周子惠愣了愣,心里升起些暖意,眼眶也有些湿。忽然上前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何陆云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投怀送抱,诧异之余当然还是高兴的,回手也将她抱住,问她说:“为什么说对不起?”
周子惠说:“是我错怪你了。”
何陆云轻咳了声,摸摸她的背,柔声说:“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先问问我。”
周子惠点头说好,随后便松了手。
何陆云想了想,又说:“她真在微信里说我是她男朋友?”
周子惠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郁结,闷闷地嗯了声。
“给我看看行吗?”
周子惠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说谎,便摸出手机,打开朋友圈,谁知进去一看,郝悦然发的那两张照片却没有了。
她来回找了好几遍,一时也有些急了,纳闷道:“没有了……怎么没有了?”
何陆云将手机拿过去看了看,确实没有。
“应该是删了吧!”他说,手指却划开到周子惠的个人信息,点开看了看,说,“你没加我的微信?”
周子惠没吭声,她是想加来着,不过没敢。而且他也没主动加她不是?
何陆云把手机还给她,用命令的语气说:“加上!”隔了会却又说,“不过,我不怎么喜欢用这个,可能平时不会打开看,你有事还是给我打电话。”
他既然发了话,周子惠自然乐得唯命是从,忙找到他加上。
何陆云又问:“她发的什么照片?”
周子惠迟疑了半秒,说:“一张是香水,说是男朋友送的,另外一张是你和郝叔、表婶的合影,说是男朋友和爸爸妈妈……”
何陆云在心里呵呵了声,这可真是拙劣的伎俩,遂问:“是我出差回来那天发的吗?”
周子惠回忆了下:“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