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摘下脸上的口罩,盯着仇霖看了会,说:“怎么就又是误会了?”
仇霖说:“刚刚吃饭碰上子惠,我才知道是她要求分手的。”
“她这么说的?”何陆云问他,这些天因为脸的问题,中午都是带饭或是订外卖,就没去过院里的餐厅,也就没机会在餐厅碰到周子惠。
仇霖点了下头:“嗯,她是这么说的。”说完忽然就觉得何陆云挺可怜的,这么好的条件也被人甩。
何陆云却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只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麻烦你下次打人前,先问清楚。”
仇霖看看他的脸,左边鼻唇沟那块淤青的痕迹还是蛮明显的,便指指自个的脸说:“要不你打回去?”
何陆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是想老子上院报吗?”
仇霖不禁一怔,随即干干地笑了起来。
何陆云说:“给老子起开,下午的手术你主刀。”
仇霖说:“那你可要好好把关啊!”
何陆云白他一眼,说了声滚,便转身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这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何陆云一面走一面低头翻看手机上的信息,他有些奇怪周子惠怎么还没来联系他。按道理,她应该会拿着那张卡直接过来拍在他脸上,当然她脾气没那么烈,那也该给他打个电话骂他一顿,或是发短信过来声色俱厉地质问他才对啊!
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呢?
何陆云觉得自己可能有受虐倾向,居然会盼着周子惠来用卡拍他或是打电话骂他,没有等到这些暴力行为,他竟然有种奇异的失落感。
只是他等了一个中午也没等到他所期待的电话或是短信。
这实在是不应该,论理,周子惠不该是那种人啊,难道她竟没看到那张卡?何陆云宁愿相信后者。
下午做完手术,周子惠仍没有联系过他。
何陆云心想,他这是又把事情办砸了?没把周子惠击的跳出来,倒把自己的退路给封死了。怎么一到周子惠这里,他的智商就整个儿降低。
他哪儿知道那个下午,消内正在抢救病人,整个科室都忙的鸡飞狗跳,周子惠哪有时间理会他。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收到了周子惠的短信:“你的卡我给你快递过去了,麻烦你明天查收一下。”
何陆云这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她可真是够狠。次日他果然收到了装有他那张□□的快递。
他面无表情地签收了快递,回头便塞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
何陆云没再去找过周子惠,两个人就这么真的断了。下半年的会议和培训之类的总是特别多,何陆云争取到了一个去美国培训的机会。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月。
入冬后,日子过得也好像格外快,一转眼便过年了。何陆云刚好结束培训没多久,过年那几天便照惯例,是回何家老宅过的。
何陆云的奶奶还在,八十来岁的高寿老人,精神头还不错,只是不怎么记得人,耳朵也不太好。
老太太包了好多个红包,见人就发,何陆云也有,还差点被发第二轮。
“发过了,奶奶。”何陆云把兜里之前那个红包拿出来,“我有了。”
“哦?”奶奶说,“你有媳妇了?”
这都哪跟哪?何陆云只得大声跟她说,“还没有呢。”
奶奶摇头,说:“这么大了,该有媳妇了。”
一家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常思笑得尤其大声。
何陆云气不过,对她说:“你也小声点,别吓着肚子里的孩子,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常思也是才发现怀孕没多久,金贵的不得了。何陆远现在完全沦为了二十四孝老公,倒比常思还要紧张。
听到何陆云这话,便有些不高兴了,说:“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得,他又得罪人了。
何陆云只有找个地方躲躲,外面飘着雪花,天空中不时有绚烂的烟花绽开,他趴在露台的围栏上,给朋友们群发祝福短信。
看到联系人名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的手指微微顿了下,然后便将那名字略了过去。
季兵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说在老宅。季兵便问他什么时候回w市。
“过两天就得回去,我过年这几天值线班,随时听命的。”何陆云说。
“那回来了聚聚呗!”季兵说,“把你女朋友带上,哎,告诉你个好消息,敏哥也有女朋友了。”
“是吗?”何陆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吗?”季兵又说。
“我怎么知道。”何陆云冷冷说,不过听季兵这么问,他心里也就有了数,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从季兵嘴里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就是你们医院的周医生,叫周子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