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去营救其他掌门了,而顾睐却没有跟上他们,反是离开了烛龙殿,到南诏皇宫去了。
她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山河社稷图。这么重要的东西顾睐觉得还是拿在自己手中会比较放心。
只是她还是去晚了一步,萧沙唯一的弟子韦柔丝亲手将剑从背后插入了他胸口,可叹萧沙此人一生作恶多端,害人无数,最后却身死与唯一信任的人手中。
顾睐站在柱子后面,看着韦柔丝在确定萧沙真的已死后才将剑拔了出来,转过身来却看到了带着面具,一身白衣的顾睐。
未等她反应过来,顾睐白净秀美的手就已经捏在了她的脖颈间,狠狠抵在墙壁上。
尽管脖颈被扣,生死就在顾睐一念之间,但韦柔丝的星眸只是微微一闪,并无任何惊慌之色。
顾睐眼睛微眯,冷冷道:“山河社稷图呢?”
见她仍是不语,手下一紧,韦柔丝不禁吃痛地叫了一声,心绪却没有多大起伏,眉头都未皱一下。
顾睐想了想,也知道她修习的是一种特殊的心法,不能轻易动情动怒,又冷笑道:“说吧,你是均天君的人,还是朱天君的人?”
只见韦柔丝朱唇轻启,嫣然笑道:“属下韦柔丝见过幽天君大人,山河社稷图已经交给了王爷,不在这里。”
顾睐倒也没怀疑她的话,她大概也猜到了李倓的心思,冷笑了几声,眼神幽幽地从韦柔丝脸上划过,道:“告诉你的主子,他想做什么我不会管,反正是他李唐的江山,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也不要想找我。”
说完顾睐手一松,便拂袖离去,韦柔丝慢慢从墙上滑落下来,只觉背上一痛,她不用想也知道恐怕已是青紫一片了。
她低着头,没去看顾睐远去的身影,轻轻笑了几声,转头看向倒在血泊中,那位她曾无比敬爱的师父。
对不起了,师父,你的心太小了,野心也太小了,只会死死的和王遗风纠缠不休,连我也不想和你在这么浪费力气下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韦柔丝细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来人的气息,抬眼看向门口。
男子侧头背着夕阳的余晖,俊美的容颜上投下一片阴影,墨色的锦袍在余晖下勾出一身的朦胧感,显出几分温柔来。
但韦柔丝知道这看上去温柔谦和的皮下藏着的是一副无情冰冷的心肠,不过那又如何,她不也一样,他们也是同一类人。
来的正是方才她与顾睐说的人,均天君李倓。
李倓也没有在乎韦柔丝伤的如何,只是冷冷地道:“她来了。”疑问的句式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道。
“是,幽天君想来拿山河社稷图。”韦柔丝语气冷静地道,
“所幸我早料到这一步,让你先下手,隐元会的情报力量虽然强大,却也无法查到你居然会是我的人。”李倓有些傲然道,
在幽天君来找他之后,他便想到这一点,手中不惜动用了韦柔丝这枚隐藏极深的细作,同时又废掉萧沙这个还有很多利用价值的炮灰,才顺利在幽天君之前拿到了山河社稷图,这样东西可是他拿来报复李唐的最好工具。
姐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李倓又攥紧了放在身后的拳头,在心中暗暗道。
韦柔丝又将方才顾睐的话转述给了李倓,他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心思计划什么的都被人猜中了可真是不爽,若非他打不过幽天君,也找不到他,不然他一定会先铲除掉幽天君的。
李倓淡淡道;“也罢,莫要管她,我们做我们的便是。”
“我们走吧,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戏要上演了,烛龙殿,不过是小试一场。”
“是。”韦柔丝缓缓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
李倓走出大门,抬头望了一眼天际的夕阳,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