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仅6米宽的沙石公路蜿蜒如老蛇睡觉似的一直快盘绕到天了,叶凡此刻就正在蛇腰上。破旧的中巴‘突突’嘶喊着带起了满天尘腾蛇舞,偶尔还会发出咔啦啦解体前的恐怖丽音,搞得满满一车子人都提心吊胆的就怕那破车直接散架了。
十几分钟后,中巴在30来人的虔诚祈祷中终于安稳地停在了林泉镇那个辜且叫车站的三角坪上。这三角坪分支开了四条路,叶凡第一次到林泉镇,逑逑地提着一旅行包呆呆地站在十字三叉路口,彼有股子选择人生道路的荒唐感,所以暂时也不知林泉镇镇政府往哪走。
因为今天就是叶凡到鱼阳县林泉镇报道的第一天,他可不想给镇领导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本来叶凡是南福省墨香市古川县城关人,父母都是吃皇粮的普通国家工作人员。
叶凡打小聪明,5岁时随在小学教书的母亲在班上玩,玩着玩着居然就那样子入学了。9岁就小学毕业,15岁考上了全国排名前10的《海江大学》,今天刚满19岁就毕业了,经过了一翻周折,考取了墨香市的公务员。
先前通知上是说会分在墨香市,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说是墨香市老大难,也就是全市垫底的贫困县鱼阳县打了报道。说是因为他们那里经济太过落后,拖了全市建设‘墨香经济区’的后腿。
经过县委常委多次讨论,反复论证,最后总结出了原因。发现是因为缺少顶得住的人才。因此恳求市领导把这次分到墨香市的大学生分一些给他们救救急,因为鱼阳那地方出来的大学生有,回去的却是少得可怜。
当时同一批分在墨香市的大学生也不少,人家有后门的耳朵灵,老早就知晓了消息提着礼物串门走户,八仙过海,最后神灵显灵了当然就留在了墨香市。
就拿叶凡的同学张劲来说,人家因为背后有靠山,所以直接就分在了墨香区政府办工作。
而叶凡因为暑假去外面转悠了一圈子,再加上消息不灵通,还有一个原因是其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吃皇粮人员。结果等他回来时就接到了去鱼阳县林泉镇报道的通知。
反正他今年也才19岁,觉得年轻,去啥地方也无所谓,而且鱼阳县离自已家古川县也不远,2个钟头就可以到达。于是先去鱼阳县报了道,拿着介绍信转了车终于在早上10点钟赶到了林泉镇。
抬头望见一旁有个半弧形的车站楼,就三层,中间还有个大厅,好像是候车厅,于是走了进去。
扫了一眼,发现香墨市全市的车站站点图下不正有一个中年妇女坐柜台里。估计那就是车站的服务台了。不过柜台里却是摆满了香烟和一些小孩子的零食。估计这所谓的车站买票员大婶还皆赚点外块,随手捣腾点烟酒小食品什么的。
“阿姨!来包三沙。”
叶凡说道。早上出发时父亲也不知从何处搞来了几包中华,叫他带着散发给刚认识的领导、同事。叶凡平时抽的就是5块钱一包的三沙。
顺手抽出一只点上后随口问道:“阿姨,镇政府从哪里走?”
“哦!一直朝前,拐过S形的弯就能看见林泉大桥,你站桥上往下准能看见一堆人围在哪里的地方就是镇政府。”
那胖阿姨伸手指了指。
“奇怪!这阿姨怎么知道镇政府门口围了一堆人,难道有人围攻政府不成?”
叶凡好奇地想着背着旅行包大跨步走了去。街上稀稀拉拉的开着十几家店,拐了个S形弯后倒真看见了一座长达上百米的石拱桥。
叶凡快步到了桥头,朝下一看。倒真有一堆人正围在一座长达七八十米,高有六层,全部用红色瓷砖外铺的楼前。一个个正仰望着楼顶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叶凡也被提起了兴趣,站桥头望向楼顶,并没什么怪事发生。
于是退回楼头源着一排石阶下到了桥下,不久到了那堆人跟前。
呵!还真不少,上千人好像开联欢晚会一般全挤在一起呆望着楼顶。
叶凡凑近后也抬头望了上去,此刻报道的事倒给忘了。顺着一哥们手指的方向看去,终于给他发现了奇巧之处。
心里悚然一惊,发现在第四层楼的一间房里靠窗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人贴窗挂着。隐隐还能看见一条花色带子样东西勒在此人脖颈上。
“哥们,他是谁?”叶凡轻声问身旁一穿着花短衫的青年。
“镇长,自已用领带子上吊了。**!肯定是贪污怕被抓就直接上吊了。”那花格子青年‘呸’地一声喷掉嘴上烟头随口骂道。
“啊!镇长!”叶凡差点震掉了下巴,失声叫出口来,不过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吊的镇长身上,倒没有注意到他。
“不是!听说是争拼头不合一气上吊了。”这时旁边一哥们反驳着花格子青年言论。
“谁说的,这是撞鬼了知道不?”旁边一中年大叔老道地说着。
“撞鬼,这年头还信这个。”花格子不信地摇了摇头。
“这个你就没我清楚了,吴镇长的一个亲戚就住我隔壁。昨晚吴镇长打电话给他姐姐,说是心情不好,挠得慌。叫他姐姐去替他求一张去邪的符。不过他姐姐说是昨天没空,家里事多。说是今天求了送来。谁知那驱鬼符还没送来人就成这样子了,唉!才30来岁,可惜!这鬼也太磕渗人了。”
中年大叔一边嘀咕着一边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