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你给我马上回来,投案自首。”鱼阳费家的费园内,县党群书记费默气得嘴唇抖瑟。‘啪啦’一声碎响,传得老远,当然是一只能卖到上千块的清朝的古董茶杯,被费默狠狠地一把扫在了地下碎成了瓷片花儿。
费武云因为是武辰公司法人,而林泉鬼婴滩整平工程就是他从原镇长黄海平手中弄来的。两人合伙,投资300多万的鬼婴滩整平工程最后成了烂透底的豆腐渣工程。
据市纪委和审计部门最后核实确定,单是这一项工程费家的武辰公司就从中捞走了200多万的巨额利润。
根本就不能说是利润了,只能说是造假工程,侵吞国家财产了。黄海平为了报答费家支持他坐上林泉镇镇长一位,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对鬼婴滩工程根本就没过问过,全权由费武云胡搞。
为了以后能更进一步,黄海平还从本来就十分拮据的镇财政里面硬挤出了50万又砸给了费家。
所以,现在纪委找上门来,首先检察院就查封了费家的武辰公司。不过纪委倒是没有直接去找费默,而找的反而是贾宝全这个县委书记,暗示贾宝全出面给费默说说,叫他劝自己儿子投案自首。
对于这一点,市纪委当然有自己的考虑,也有一定的顾虑。毕竟鱼阳费家并不是纸糊的,市里有个常委——费玉秘书长,省里更有高官是费家的直系亲戚,牵一发而动全身,费家那条线从县到市。从市到省都有人,市纪委也是感觉有点独木难撑。
今天下午,贾宝全一回到县里就把费默给叫到了办公室,两人闲着聊着,贾宝全隐晦的也把市纪委和检察院的意思给提点了一下。费默那脸当场就涨成了猪肝。
回到家里后气得差点喷血,直接电话就打给了在墨香市的妹妹,也就是市委秘书记费玉,说道:“妹子,武云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费玉莫名其妙,心里暗暗一震。要知道费武云在鱼阳号称‘玉面郎君’,也不是个安份的人。经常会惹出一些犯骚子的风月事来。
不过。一般的小事在鱼阳就给费家自个儿私下解决了,不会闹到市里的。
这次费默这个哥哥亲自打电话来了,说明这次侄儿费武云可能捅破了天大的事了,是鱼阳费家本土凭费默这个党群书记都无法解决了才来求自己的。
“叶凡那小子在林泉镇搞了个鬼婴滩工程,后来海平当上镇长后就把叶凡给挤走了。武云就拿来了那个工程,不过武云这孩子太不争气了,居然搞了个很是糟糕的豆腐渣工程出来。现在市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都找上门来了。下午的时候贾宝全估计是受市纪委的委托,暗示我劝武云投案自首。”费默有些愤然的说着。
“哥,早就跟你说过,要看紧点武云,别整天除了惹事生非外一点正事不干。既然家族把武辰公司交给他了就该像个样子好好干,你看看,这下子又捅出娄子来了,而且还是个大娄子。这事你自己出面赔些钱不就行了,还来找我干嘛?”费玉感觉自己这个哥哥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这次不行了,经额太大。”费默说道。
“多少?”费玉心里又是一震,感觉此事真的闹大了。
“360万左右,武云这孩子,心气太高,胆大妄为了。总投资360万的鬼婴滩工程在他接手后,武辰公司投在该地方的工程本钱就花了80万,这边捞了280万左右。
唉……
都是你嫂子从小惯成这样子的,总是跟我说武云这孩子聪明、懂事,放任他自由。
前段时间这小子也的确老实,也没给我招出什么梁子来。想不到一转眼就捅出了这么大娄子。
这事弄不好可是要坐大牢的,费玉,你还是想办法跟市纪委的人打个招呼,叫他们稍微缓一缓,别紧咬着不放,我这边再去找鬼婴滩的工业区领导叶凡说说,赔钱消灾算了。”费默一脸菜色说道,想到这次居然要去求叶凡这个对头,心里感觉那个的确是窝火透了。
“哥,你以为那么简单啊!那可是市纪委,不是县里的。人家未必卖我的账。”费玉差点气结了,声音也大了许多。
“妹子。这次的事没办法了,非得你出在了。不然我就得找省里的叔爷了。我们费家的武辰公司倒霉了,肖家的日升公司倒了大霉倒是我们干的。我们的事到底是哪家人捅出去的,不是玉家就是谢家了,但也有可能是肖家,我们损他,他们损我们,互损,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唉……”费默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难以安心了。
“不一定是玉家或谢家仰或者说是肖家干的,他们也有许多产业也不怎么干净。难道就不怕我们倒戈一击,在鱼阳你们树的对头还不够多吗?但也有很大可能是他们干的。”费玉喃喃着,沉默了一阵子在想事儿,良久,才说道:“这次的事是市纪委出面的,就颇令人费解了,难不成是市委的那一位想用此事来敲打咱们鱼阳费家?”
“市委的那一位,哪一位?”费默一时没闹明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