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文丑欲去陈棚里寻姜承讨教一二,而姜承家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止明,这些时日来,家中可都安顿好了?”姜承跪坐于席上,关切的询问伏拜于下的陈宁道。
“回先生的话,自前些时日辞了监门之职,历经麦忙粟种,今日方得空闲,即来拜谒先生了。”陈宁恭敬道。
“我建议你去拜访文君之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姜承笑问道。
“听闻文君新得军职桃林校尉,前几日忙于乡中招募士卒,昨日方事毕,是故学生正欲下午前去拜访。”陈宁言道。
“嗯,说到文君新得桃林校尉之职,你对此有何看法?”姜承温言道。
“诚如先生先前所言,文君忠勇兼备、胆智具存,又有世代从军之家世,于郡县之中略有名望,是此职的最佳之选,兼其身为本乡有秩,多爱惜民力,至此,其必更得乡民之爱戴。”陈宁想了想道。
“嗯,止明所言确有道理。”姜承闻言点头赞同道。转而又对跪坐于陈宁身侧的张驰道:“腾云,你以为呢?”
“观近日来文君之所为,若安流民、假粟种、募士卒、备沟渠,确实不是那日我曾说的断本毁源的异叛之徒。若其能掌此一部之兵,上报朝廷,下安黎民,当为人杰也。只是……”张驰恭瑾言道。
“只是什么?”姜承接口道。
“只是听闻郡中并未发放粮饷,兵甲等一应事物,只有一纸任命文书而已!如此,养军之钱粮当从何出?”张驰忧虑道。
“听闻其募兵之优待,比之县卒更甚,只不知能撑到几时?”一约三旬余,身着长袍的书生接口道。
“止明如何看呢?”姜承也没发表意见,只将手中盛浆的木碗放下,抬头问道。
“文君兼资文武,曾言欲要藏富于民,今其既已大肆募兵,自当有妙法解之,君不闻,‘人无信,而不立’,想来其必不会失信于民,我等何苦为其担忧呢?”陈宁沉默片刻笑道。
“呵呵,止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吧,欲以此糊弄我等?”张驰笑指陈宁言道。
“我之所言,句句肺腑,何来糊弄之说?”陈宁肃容言道。
“这么说来,止明你觉得文君必有妙法解此难题,度过这难关?”姜承问道。
“正是,观文君行事,无论是官寺论战、桃林伏袭,还是侵入贼营、诛灭林氏,莫不是谋定而后动,想来此次也不例外。”陈宁肯定道。
“唉,只得其表,未得其里,差之甚远啊!”姜承长叹一声,言道。
正谈说间,忽闻得姜承长叹后,而出此语,皆正容拱手言道:“请先生解惑明示。”
“唉,非文君谋定而后动,是先动而后谋!尔等不见,文君丁忧刚过,受杜君征召方才出世,此为其一;被伏兵败,方有二十骑闯贼营之事,此为其二;于贼营逢林青,才有诛灭林氏之举,此为其三;其他暂不累述,此三者哪一个不是文君被逼迫上位呢?”姜承泯了口浆,方缓缓道来。
“被逼方上位?”张驰、陈宁等闻言沉思嘀咕道。姜承见状也不多说了,只静待众弟子自己思索结果。所为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外乎如此。育人者,引之,不可强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