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县城的东北处,还有另一个官寺所在,是县令的办公之地。郡治之中的郡守、县令的办公场所是分开的,这也使得元氏县令及其属官和国相及其郡吏的系统都是独立存在的。
文丑有郡吏的引领,自然不用再在塾室等候了,而是随着郡吏直朝相国冯公所居之地走去。
“冯公,沙河乡有秩、桃林校尉文丑前来述职了!”眼下并非办公时间,所以郡吏领着文丑来到了相国的休息之所,并高声言道。文丑持立在郡吏一侧,静等房内动静。
“哦,是子均来了吗?文丑到了!”屋内很快就传出回话来。听起声音,虽不是暮气沉沉,但很明显也有心力交瘁之感!使得文丑心下一突,知晓冯公为国相并不是很如意。
“正是,冯公安好?”那郡吏出声言道。
“咳咳,你们进来吧!”相国冯公咳嗽了数下之后,方才言道。
文丑之眉紧皱,他怎知相国病了呢!看样子还不轻。随后随着郡吏步入房内,只见得一身穿青布儒袍的老年在人正端坐在房内席上,静等着其二人呢!
“小子文丑,拜见冯8↖,公!”文丑见得其人,当下伏拜道。那郡吏亦是下拜,不过礼节并没有文丑那么大,只是寻常的礼拜而已。
“你就是这一年来闹出不小动静的‘侠义孝三郎’文丑了!”冯公抬眼细细打量文丑,意味深长的言道。
“在冯公面前,小子怎敢称侠义二字!”文丑抬头言道。
“恩,不错,着实是一表人才!不愧是三番五次击败黑山贼寇的人物!实在是我常山难得一见的人杰啊!还不快快请起,坐着谈话。”冯公见着英才如文丑者,好似焕发了生机般,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了许多。
在其任内,每每遭遇难事、困事、惨事、灾事,使得其焦虑非常,以至于染了病来。若说有什么好的消息、事件的话,也就是在郡南之地出了文丑这个少年英才吧!所以冯公对于文丑才那么的看重。
“是,托冯公洪福,小子方才做出这些许小事来,比得冯公坐镇郡治,统筹郡内大小事务,实在是不值一提啊!”文丑寻了一处,跪坐下来,恭维言道。
“呵呵,这倒是文君谦虚了,冯公,在下此次前行,可是大开了眼界啊!”郡吏亦是跪坐下来,兴奋言道。
“不敢称君之赞赏。”文丑言道。
“哦,到底是什么事物使得子均你大呼打开眼界呢!”冯公饶有兴趣道。
“冯公你是不知,此次我去各县乡寻查,其他各处,尽皆寻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独文君所掌沙河乡、桃林塞,使我大吃一惊。”郡吏犹且赞不绝口,言道。
“到底是如何不同,你到是说来听听!非要吊老夫的胃口不成?”冯公气笑道。可以看出其与那郡吏之间,关系非常。
“先说桃林塞上吧,......”那郡吏随即将其在塞上的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期间添加这他不断的赞叹之声和文丑的补充之语。使得冯公屡屡击节赞叹不已,心下对于文丑的评价更是高了一层!
随后文丑、郡吏又将沙河乡的建设、方针、现状等言说起来。倒是在言谈甚欢的氛围之中,将其的述职问题,完全解决了。同样也赢得了国相冯公的赞赏、信任。当然这其中,郡吏的推动功劳甚大,毕竟其在冯公心中的地位要比文丑高的多,他的建议也比文丑的言语更为管用!
三人间的谈话,直接持续到了晚饭时间,而且还没有结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冯公的智慧、博学,郡吏的圆滑、衔接都使得文丑受益匪浅,心中更是直呼:“此行就是討不来一个好的管职,只此一番谈话,也不虚矣!”
而文丑的奇思妙想、思想通达,也使得冯公、郡吏两人大开眼界,直呼文丑乃是百年难得之人杰,此后之前程,不可预料也!
如此三人言谈说笑间,就已到了夜半时分,而他们的谈论也可谓酣畅淋漓。散去后,直言明日继续,恓恓之情尽显。
翌日,中平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再过两天也就要进入到四月的麦忙季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