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下,云开的身上象是被渡了一层光,可看着不是暖,而是寒和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朝就觉得刚还在她和大牛面前发狠的程谨愚看到她家二哥,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然后目光慌乱的别过云开。
就听云开缓缓开了口:“程谨愚,谁让你来我燕氏的?你是现在滚,还是等我送你滚?”
程谨愚顿时就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一寒,他强忍着去捂住那里的冲动,可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云朝本以为程谨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不想他竟然默了一下,扭身就走。
云开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程氏的族长,我燕家的出嫁女,自有我燕氏撑腰。程家想要姑父留下的家产,也不是不可以,让他们想出个章程来,我满意了,他们未必不能如愿。别再遣你这种废物过来挑战我的底线。惹恼了我,你们程氏连个子儿都不会得到。听明白了?”
等到那对主仆落荒而逃的身影看不到了,云朝才挪到云开边上,忧愁道:“二哥,那个叫蠢货的家伙,是来接姑母和表姐表弟回去参加清明祭祖的。”
这是姑父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说起来,燕元娘和谨语姐弟两个如果不去上坟,确实说不过去,到时候哪怕她们母子三再有理,也是落了人口舌。
云开皱了一下眉,道:“这事我心里有数。”
自家二哥的智商爆表,既然他说有数,云朝也就不再担心了。虐了一个混蛋,正开心,不想就被云开斜了一眼,云朝当时就觉得寒毛一坚。
“你是不是觉得你踢人的风采很英姿飒爽?”
云朝:“……绝对没有!”
在二哥面前,认错态度必须要诚恳,语气必须要坚决,表情必须要严肃,自认是聪明人的云朝,非常迅速的做出自认为对的选择。
云开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家妹妹是个什么德性,云开比谁都清楚,别看丫头现在好象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遇上事儿,她一准再犯。云开也懒得再说什么。
“大牛,知道保护妹妹,做的不错。”
被夸的大牛同学摸着头嘿嘿一笑:“那小子太气人。我……我也没做什么,还是朝妹妹厉害,一脚就揣飞了那小子。”
看着与有荣焉的大牛同学,云朝:……牛哥咱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果然,云开的脸黑了。
“云中啊,我今儿午后要去趟昌大伯家,说起来你还小呢,十三岁,正是读书的年纪,整天这么晃来晃去的也不是个事儿。往后族里的日子慢慢好过了,你和你娘自有族里照顾,你还是得再去族学里读几年书才成。回头我就和昌大伯说说。”
大牛一听就急了:“别呀开从兄,开哥,我求你千万别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看见书就困,不信你问洛从兄去。我,我真不是读书的料,上了几年族学,总共也没认识几个字。再说我娘还病着要我照顾呢,对,我娘还需要我照顾,那啥,开从兄我就先回去啦。”
说完,给了云朝一个求帮忙的眼神,便一溜烟跑了。
这没义气的小子,云朝顶着云开的目光,挪挪挪挪到大牛丢下的鱼篓边上,拎起鱼篓,指了指天边的太阳,讪讪道:“二哥,时辰不早了,我去准备午膳。”说完,也绕过云开,跨进院里,直奔厨房而去。
云开眯着眼看了一下太阳,扯了扯嘴角,早膳才吃过没多会儿,离着午膳时间,还早着呢。
正想转身进屋,就见不远处,十叔燕展昭信步而来。晨光下,那悠然的姿态,美的如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