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道:“今日一早,你怎么没有跟随皇后娘娘来永宁宫问安,太后很是惦记你呢。”
“因皇后娘娘的风寒虽已无碍,但是还需服一副药巩固,郡然怕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掌握不住火候,便留下来亲自煎汤药。”她笑了一声,又道,“方才我已经去太后那里问安了,太后让长姐早些过去为她抄写佛经呢。”
邵敏茹面上闪过一丝欣喜,点了点头道:“我这就过去。”说罢向邵贵妃欠了欠身。
邵贵妃自然是不想瞧见赵郡然的,便作势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都各自去忙吧,本宫有些乏了。”
三人齐齐告退后,又去了太后宫中跪安。
太后对赵郡然道:“正好你来了,便同哀家详细说一说你祖母的情况。她们到底不是大夫,没你说的那般明了。”
此刻邵敏茹正坐在一旁的书案边抄写经书,邵娟茹正在为太后捶腿,赵郡然坐在绣墩上说着老夫人的病情。只有大夫人,像是个多余的人一般坐在绣墩上无所事事。
赵郡然将老夫人的病情对太后详细地述说了一番,之后忽然看向大夫人道:“义母,今日一早祖母可曾服过药丸?”
大夫人微微一愣,随后道:“出门前,我已经喂老夫人服下了。”
赵郡然不由诧异道:“啊,那药丸是隔日服用的,昨日郡然已经喂祖母服过,今日是不能再服的。否则药效过猛,反倒不好。”
太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大夫人,问道:“怎么?这些事郡然不曾同你说过吗?”
其实例如如何给老夫人服药这些事,赵郡然是对府中每一个人都说过的,上到邵振楠,下到邵婉茹。她不仅说过,还三令五申地强调过。
虽说老夫人房中有苏秦和陆妈妈两个一等管事,三个二等丫鬟伺候着。但是喂食汤药这种事,通常都是由媳妇和儿孙轮流着服侍的,如此才能彰显孝心。
大夫人心知被赵郡然摆了一道,却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她起身朝太后恭谨地福了福道:“太后恕罪,近日临近新年,府中事务繁忙,臣妇对老夫人的确是有所疏忽了。”
太后有些不满道:“府中的事务可以交给可信的妈妈们去打理,侍奉好华庄夫人才是最要紧的。”
邵敏茹冰冷的眸光射向赵郡然,心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这个赵郡然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竟然在太后面前给自己的母亲这般难堪。
赵郡然看向邵敏茹道:“长姐,若是往后遇上这样的情况,还请长姐多多提醒义母。”
邵敏茹强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记下了。”心中恨意渐浓。
邵娟茹道:“今日一早出门前,我是提醒过苏秦祖母昨日已经服食过药丸的,苏秦怎这般没有记性,将药丸给了母亲。”
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苏秦和陆妈妈是太后派给老夫人的,她们两个都是十分稳重妥当的人,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疏忽大意的事来。很明显是大夫人在撒谎,太后看向大夫人,目光如炬道:“你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有尽过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