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慕在远处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稳定心神，坚定信念，挤上前去，谄媚而又调侃地对着金发琴师说道：“阁下还是这样讨女生喜欢呀！”

金发青年脸色红扑扑地眯眼一看，亲热地大笑起来：“原来是小坏呀，自从你被家里送到北方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学校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今天却这么巧，刚放假就见面了。酒保，上酒，一定要为我们命运般的重逢，来一个不醉不归。”

李尔慕向来不擅长饮酒，他最怕的就是这句话，不由得慌慌张张地说：“阁下，这个，要适可而止啊。”

奥利维尔不高兴地说：“你才几岁，怎么说话的语气和那些老家伙一模一样了，年轻人，要及时纵欢，赶紧把酒拿来。”最后一句，是高声地对着吧台喊的。

一只手把李尔慕推向一边，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银发青年，好奇地打量了奥利维尔一眼，开口问道：“李尔慕，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弹奏好几种乐器的小天才，号称鲁特琴能媲美我的曼陀铃的那位？”

李尔慕有兄弟解围，忙不迭地说：“没错，这是奥利维尔，从小和我一起接受钢琴的专业训练，不过，他的钢琴可弹得比我强很多，刚才你也听到了。”

奥利维尔像被针扎了一下，眯着的眼睛睁得老大：“等等，刚才你说什么，媲美？是这个词语吗？这个词竟然用在本人的鲁特琴技艺上？”

李尔慕连忙低声解释：“这是斯泰瑞，我在鲁雷工科大学的同学，他的曼陀铃技巧可谓出神入化。”

“那么，与我比起来呢？”奥利维尔一甩额发，等待着夸赞的词汇向雨点一样落到身上。

“那个。”李尔慕支支吾吾。

“嗯！”久久等不到夸赞的话语，奥利维尔把头转过来，盯着李尔慕的眼睛。

“小坏，想不到你出门一趟，竟然变得不诚实了，快说，本人的琴技比起他的，究竟如何。”

李尔慕用一种最低的声音，在奥利维尔的耳边说：“可能，斯泰瑞还稍微强上那么一丁点。”他用右手大拇指和小手指尖比划了‘一丁点’的距离。

“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会在拨弦琴的弹奏上超过我天才的奥利维尔呢！”奥利维尔高贵地抬起下巴，一脚踩着吧凳腿，做了一个宇宙尽在掌握的破斯。

“噗哧！”杜尚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望着奥利维尔那不可一世的下巴说：“好不好要听观众的诚实反应，光是把下巴抬得再高，也无济于事。”

奥利维尔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你是和李尔慕串通一气，来故意表演双簧的是吧，打小我俩一起学钢琴，他就一直被我压过一头，想不到他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想来造成了不少的心理阴影吧！人太完美，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说起来，我还真是个罪人。”

杜尚伸出手，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卸下来，说道：“我的‘月光’现在不在身边，不过，这里有我们新年音乐会的录音，可以给你听一听，钢琴之后的曼陀铃，那就是我演奏的，听过之后再评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