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光是咤女帮求情的事情,我原是可以直接处理的,不用来惊动帮主,但是,还有一件事,很是棘手,必须要讨帮主的主意。”
“说!”屠帮主撩衣袍重新坐下。
何贤偷眼瞧了瞧屠帮主,吞吞吐吐道:“许员外家的……,他家的娘子……,嗯,这个……有屁快放!老子这还忙着呢!”屠帮主没好气道。
“是是,”何贤抹了抹额头的汗,低声道:“那许员外的娘子,长得很是俊俏,咱们看守她的弟兄,多喝了几杯黄汤,便把她给,给糟蹋了……”
“什么?”屠帮主眼睛都瞪圆了,“你们怎么搞的?捅了这么大篓子?——谁干的?”
“是……,是黄镐。”
屠帮主愣了。这黄镐是他的外甥,在船帮里当一个小头目,因为是亲戚,所以让他负责看管不交码头费的船货和人员。想不到给自己捅了一个大娄子。皱眉道:“他怎么回事?光给老子惹祸。”
“其实也不是,是那娘们穿得少,勾引黄镐来着。”
“放屁,你少替他打掩护!”屠帮主厉声道,“强暴妇人,他胆子也太大了!”
“是啊,”何贤躬身说着,“黄镐奸污许员外娘子的时候,许员外的儿子也在场,看见了,吓得直哭呢。”
“什么?”屠帮主重重地将茶碗往桌上一顿,道:“这个畜生,还当人家儿子的面糟蹋人家娘,简直是畜生!”
“是啊,属下也好好训斥了他一顿,他说都是喝醉了,也没顾得上这些。知道罪重,不敢来,请属下替他求情,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他都说了多少次不敢了?老毛病还是改不了。想女人,妈的,青楼找去啊,女人不多的是,银子扔出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来?偏偏要去打人家大闺女小媳妇的主意,他存心气我是不是?这扶不上墙的烂泥!”
何贤知道,屠帮主非常疼爱这外甥,嘴上骂的厉害,到底还是要护短的,陪着笑道:“黄镐说,青楼的女子逆来顺受的没味道,要找良家闺女干起来才爽。”
“呸!这个小杂种,他倒是爽了,让老子给他擦屁股?”
“是啊是啊,”何贤道,“其实,属下看这一次黄镐是真的,真的知罪了,请帮主开恩,饶过他吧。”
“我饶得了他,官府可饶不了他!廖知府现在就在这里,他要是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屠帮主怒不可遏,站起来,背着手又转了几圈。站住了,道:“行了,老子都懒得骂他。老规矩,把那女人和孩子都扔地窖去!”
何贤赶紧答应,想了想,又道:“可是,帮主,这孩子是许员外的心肝,他快六十了,就只有这一个孩子。要是死了,他会不会闹呢?”
“闹?我们还怕他闹?”屠帮主冷笑,“把老子惹火了,连他一起做掉!让他到阎王爷那里闹去!”
“要是咤女帮强出头呢?”
屠帮主眼中寒光闪现,冷声道:“她们出头?她们帮主副帮主要是还活着,老子还怕她三分,现在嘛,嘿嘿嘿。”说罢,屠帮主望向何贤。
何贤立即会意,躬身到:“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说罢,起身拱手,告辞走了。
屠帮主整了整衣袍,快步回到灵堂,冷羿和廖知府坐在那里,正在说着什么。赶紧过去,拱手道:“抱歉,一点小事,耽误了,这里人多,咱们到内宅说话吧。”
三人来到内宅客厅,落座之后,屠帮主道:“先前冷大老爷说这案子是我府上的人干的,是不是搞错了?我仆从已经说过了,我夫人善良贤惠,对人和气。全府上下,对我夫人都是十分的敬重,怎么可能谋害于她?”
廖知府也道:“是啊,冷大人,说话可要有根据哦!”
“当然有根据,”冷羿道:“两位请跟我来!”
冷羿领头回到了小院子,来到卧室,扫了一眼屋里的东西,道:“帮主说过,案发之后,这屋子的东西没有人动过,对吧?”
“没人动过。”
冷羿指了指屋角地上倒扣着的脸盆和脚盆,道:“贵府的盆,有习惯这样倒扣着放吗?”
屠帮主一愣,道:“不会啊。”
廖知府捻着胡须道:“会不会是盗贼翻动东西的时候,不留神碰翻的呢?”
“不是!”冷羿指了指屋角好端端立着的脸盆脚盆架子,道:“有架子,为什么要放在地上?而且,脸盆架子不倒,脸盘却翻到了,不大符合常理吧?”
廖知府顿时语塞,呆了片刻,讪讪道:“要不,叫仆从来问问?”
屠帮主转身道:“把马脸和小顺叫来!”
马脸和小顺马上赶来了,垂首而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