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传徐少泽来见,忽然乾清宫的太监又来传旨进宫,又只得揣住这份惊怒。拿着官帽且往宫里来。
乾清宫里徐少泽却已经先在了,此外还有都御史和两名言官,皇帝大约是已经问过徐少泽,面色颇有些不好看。见到他人来劈头便道:“朕听说冯阁老的夫人日前带着儿媳跑去崔家徐家打了徐大人的妻女。不知道可有这么回事儿?”
冯玉璋连忙辩道:“此是家务事,皇上也知徐侍郎的夫人便是老臣之女,冯氏教女无方,内子前去训斥她们几句,老臣以为并不算扰乱朝纲。”
“皇上,”徐少泽往上一拱手。大声道:“冯夫人岂止是训斥?分明就是前去滋事!当日冯家婆媳闯到臣的家中,不由分说拖住内子便打。何曾有什么言语在先?再者,臣还听说冯夫人与冯大奶奶来滋事前还曾闯去崔家毒打了小女一顿!
“臣这十余年来深敬冯阁老之为人,但这冯夫人实是彪悍,这些年毒打内子已不止一次,微臣及内子稍有丁点儿不慎,便得在岳父岳母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没想到这次连臣出嫁的女儿也要被他毒打,还有贱内,她可是有朝廷诰封的,堂堂的三品命妇被人毒打,冯家这是藐视朝廷,藐视皇威!”
“有这等事?”皇帝立刻挑起了八卦兴趣,“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皇上,徐大人完全是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冯玉璋咬牙忍耐着,“内子对冯家子孙都管教甚严,以至于到如今冯家内外没有人敢行那无规无矩之事。只有这冯氏嫁去徐家之后,反倒是屡屡闯出祸来连累娘家。内子身为嫡母,即便是有过份之处也是出于一片苦心!”
“冯阁老这话我不敢苟同!”
徐少泽挺直胸膛道:“若说冯家家教好,那么敢问贵府的孙姑奶奶嫁到崔家做儿媳,又为什么会在成亲当夜里与夫婿争吵,以至于崔世子不顾一切闯到宴堂来发酒疯?
“且下官还听说,当时举行喜宴之时,洞房里就传来一对新人的争吵声。下官就想问阁老,贵府的家教里难道不包括女子有德这一项么?照你的意思内子是在嫁入徐家之后才变得不守规矩的,那么阁老的意思是否是说你们的孙姑奶奶也是去到崔家之后才变得不贤不淑的?”
“徐少泽!”冯玉璋忍无可忍:“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挑他当女婿,一手提拔他当了侍郎,如同却翻脸不认人!
冯清秋跟崔嘉新婚夜争吵这种事也能往外乱传的吗?传出去丢的乃是冯家的脸面!
他气得都发抖了。
皇帝摸着下巴看了他们半晌,说道:“徐少泽,你说的可都属实?”
“臣以头上乌纱担保,绝无半字虚言!”徐少泽拍着胸脯道,“如今臣的妻女还有伤在身,是不是她们下发毒手一验便知!”
皇帝直起腰来望着冯玉璋:“冯玉璋,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冯氏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那徐氏也是你的外孙女,你怎么能偏心到纵容妻子去毒打庶女?徐少泽说的没错,那冯氏可还是朝廷赦封的诰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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