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滢都帮她想的这么周到,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她在江南长大,能回到江南生活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她靠着手上那点积蓄,逐渐地也可以自立。等到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扎根下来,便可以重新计划未来了。
“我想明天就启程。”她说道。
“没有问题。”杨夫人抢着道,“明日我们商号正好有车回苏州。正好可以同路。”
杨沛这些日子是真心在苦思这件事始末,越想,当初那股底气就越弱,他们既然猜测过沈曼有可能是杨峻的女儿,当时就该刨根问底才是。所以哪怕世人认为他们沽名钓誉也好,沈曼这里他们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负起这个责任了。
沈曼南下的消息没有惊动别的任何人。
她也没有接受杨夫人的建议与商队同路。
程淑颖就算知道,可是因为冀北侯夫人扬言要阻断她跟叶枫在一起,也多日不曾好好跟母亲说话了。而且每个人都认为沈曼既然不算是沈家人,那么她的去留也就跟他们无关,冀北侯夫人想来定是不会关心的。
程筠也是直到翌日下晌才从宋澈嘴里无意得知。他本来想问一问她的去处,但想想又还是打住了。
她不会希望被人打扰的。唯愿她余生平安吧。
时光飞梭一月有余,枝头的水蜜桃已经悄然成熟,天空日渐碧蓝。又一年的初夏来临了。
这个月里虽然平静,但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发生了几件。首先是审了半个多月的柳余蝉终于先松口交代他与杨峻结识的来龙去脉,然后又花了三天时间交代他这些年帮助杨峻犯下的诸般罪行。
终于他这里招了供,范舟那边也扛不住。接下来半个月便把杨峻在大理探得的银矿地址交代了出来,还有杨峻个人名下一些私产,以及杨家娃儿所中之毒的配方。统统说了出来。
四月底宋澈便忙于整理收回的各卫所流失的田地。
杨峻一案渐渐在京师不断涌出的大小新闻里平息下去。
皇帝最近下了早朝又有闲心打听各家八卦,城里各谈得来的大小官员们下了衙又有兴致三五小聚吃酒,王府里侍卫们再度慵懒闲适,春天来了,花园里两只母猫已经怀了孕,侍卫们里也有几个开始有意无意地套起侍棋画眉的近乎。
流银最近也把才冒出头的几根绒须给刮了,而且早晚擦起了香脂,因为他发现徐滢带来的四个大丫鬟里那个叫金钗的姑娘有洁癖,她喜欢干净舒爽的人。
端午节前终于彻底结了案。
范柳二人死是没得说的,反而因为他们俩是此案最后的证人,所以宋澈反而有些舍不得那么快杀他们。所以暂且仍押在大牢里,说不定猛不丁地又想什么事儿来找不到人打听。
那二人也是无奈,狱卒们既然打他们也不骂他们,天天饭菜按点送到,可就是天天儿地在旁唠着隔壁谁谁谁又拖出去砍头了,谁谁谁又上什么刑了,弄得心惊肉跳的,生生将一身肉吓瘦了下来。
徐滢初四带着阿陶去往徐家,杨沛夫妇已经准备回苏州了。因为找出了毒药配方,解毒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杨皓兄弟服了太医半个月药,已经精神了很多。杨沛已经看好了新宅子,并去信让长子过来,与大奶奶留在京师继续医治一双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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