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得从虺聻自古墓逃脱之后说起。
当初的那个古墓里,保护墓穴不被盗掘的手段,就是靠着蛊毒一门的东西来布局。
其**有六个阵眼,每一个阵眼之中,都藏着一只活畜。
准确的说,是已经修成精的活畜。
也不知道古代蛊毒一门的先生究竟有多厉害,虽说那些活畜的实力都比不上现在的虺聻,但它们也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玩意儿。
就虺聻自己说,它被镇进阵眼里的时候就感觉到,其他的五个畜生都比它厉害得多。
但这也只是当时的情况。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三个畜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逝去了,而虺聻跟其余两个畜生,则是靠着吃蛊虫补充畜气,跟不断的冬眠,这才勉强熬到咱们这个年代。
可它们却没想到,在被人破开古墓的时候,等待它们的不是一线生机,而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在那些人破开古墓的时候,另外两个还活着的畜生,全被咱们行里的先生给弄死了。”郑小仙儿叹了口气:“只有它拼尽全力逃了出来,但也身负重伤,几乎只差一口气就得死......”
我抽着烟,看了看那只默不作声的虺聻:“然后它就逃到这边来了?”
“嗯。”郑小仙儿点点头,表情有些无奈:“这也能说是老天注定吧,如果它没选择往这边跑,那它早就被咱们行里的先生给做掉了。”
虺聻不是人,所以它的记忆力,有时候远比活人厉害。
到今天,它依旧能想起来那天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所见过的每一个陌生的东西.......
它沿着山村外的小道往山里跑着,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对于村子里那些崭新的小二楼,它很是好奇,因为虺聻从来没见过这种建筑。
就在它刚跑进半山腰的时候,它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到极限了,每往前爬动一段距离,自己的身子都会止不住的传来一阵剧痛。
那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样,或许老天爷也喜欢痛打落水狗,哪怕这只狗,是条蛇。
虺聻在山林之中的一处荆棘丛里盘了起来,脑袋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身子上,毫无生气的看着灰暗的天空。
它已经很久没感觉到冷了。
在古墓阵眼里待了那么多年,对外界的冷热变化,似乎没了当初那么敏感。
被暴雨淋得犹如落汤鸡的时候,虺聻只感觉骨头都凉了起来,可能这就是死的感觉的吧?
虺聻一直这么想着。
虽然那些该死的荆棘弄得它很不舒服,可这些让它不舒服的玩意儿,却能给它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很快,它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连动弹一下都是极其吃力的事。
“那时候它差点就死了。”郑小仙儿抽了口烟,表情复杂的看着那个正用手摸着虺聻身子的小男孩,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他的话,它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我顺着郑小仙儿的目光看了过去,试探着问:“是这熊孩子救了虺聻?”
郑小仙儿嗯了一声,继续跟我说了起来。
那天夜里,就在虺聻的畜气已经降至冰点,肉身也衰弱到极致的时候,这个小孩子出现了。
他是从旁边的山道上来的,一边往山上跑,一边捂着眼睛哭,哪怕雨下得再大,也没能把这孩子的哭声掩盖住。
听见这声音的时候,虺聻便看了过去,但没有动弹的意思,更不会想去吃了他填填肚子。
虺聻已经不是普通的畜生了,修到这个阶段,它完全能不以血食为生,光凭借自养魂魄吸纳畜气的手段,就足以养活自己。
当然了,它终究也是个畜生,所以在很久没吃活物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子,心里多少都会有点**.......
但这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它现在动弹一下都费劲,更别提吃人了。
这熊孩子一直哭,一直走,应该是没发现旁边的荆棘丛里盘着一条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