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话语,让高顺微微错愕。等到高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跑到了胡同口,高顺质问身后的姑娘一声:“如此贼人,姑娘为何轻易放过?”
“那人身份非凡,若是搞的尽人皆知,你我都会有麻烦。”姑娘叹息着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柔弱的姑娘竟然还有思考的能力,而且姑娘这轻柔的语气让高顺感觉颇为熟悉,扭头一看,借着清冽的月光,高顺看清了姑娘的面容,惊了一声:“舒儿姑娘?!”高顺还以为是普通的乌桓姑娘,没有想到竟然是丘力居夫人的贴身侍婢。舒儿是丘力居夫人的贴身侍婢,在乌桓部落内颇有地位,今日上午购买纯露的时候,高顺就看到乌桓部众对舒儿颇为尊敬,而且丘力居夫人甚至破例让舒儿自由择婿。如此人物乌桓部落内还有何人敢对她不敬?换句话来说,既然知道了舒儿的身份,还敢如此行事。那人不是个了无牵挂的亡命之徒,就是有恃无恐。
好事被高顺破坏,男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与高顺拼命,而是选择了逃跑。由此高顺可以得到结论,那人定是有恃无恐。敢对舒儿下手的人并不多,八成是功勋卓著的将领。
舒儿并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顺的心思就已经转动了好多圈,微微欠身谢过了高顺的相助之恩:“多谢先生相助,不然舒儿清白之身将难以保全。”
“或许是在下多此一举,舒儿姑娘在乌桓部落地位崇高。若是姑娘说出自己身份,那男子就不敢造次行事了。”高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旁敲侧击的问询着舒儿那男子的身份。
不过高顺这率直的话语,让舒儿秀眉微皱:“先生是否与乌桓部落有什么未解的冤仇?舒儿真心道谢,先生言语中为何夹杂着些许怒气?”
高顺微微一愣,暗说这舒儿能被丘力居的夫人看重绝非偶然,单就这敏锐的感觉,就让高顺很是佩服。
说实话高顺对乌桓部众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当日荒村一战高顺是手下多名优秀兵士死于乌桓部众手下,说话之间自然多少有些脾气。但是此事却不能对舒儿说起。他干笑了两声并未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而是将话题转移:“舒儿姑娘在乌桓部落地位极高,何人敢如此行事?那人此时还没有走远,若是现在搜捕还能找到。”
舒儿还道高顺是为了她着想,苦笑着说道:“此事先生切勿到部落内乱说,舒儿的名声是小事,怕的是先生会因为此事丢掉性命。”
“哦?”舒儿越是将那男子说的厉害,高顺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舒儿看了高顺一眼:“先生可知那人是谁?”没有等高顺回答,舒儿随即回答道,“那人就是我们首领最为器重的义子。蹋顿。”
“蹋顿?!”高顺惊讶了一下,昨夜探查丘力居院落的时候,他曾经看到过蹋顿,但是却不知道那人就是蹋顿。
知道那人是蹋顿后,高顺就明白为何舒儿不想声张此事了,蹋顿是丘力居看重的义子,对他极为倚重。舒儿的身份在乌桓部落的地位再怎么崇高,但是其本身还是个婢女,此事若是真的闹得尽人皆知,丘力居极有可能牺牲舒儿的清白,来保全蹋顿的名声。或许会来个颠倒黑白,将高顺说成凶手,将蹋顿提升为英雄。若是那样的话,身为汉人的高顺那时候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将此事说清楚。舒儿为了自保,甚至可能倒打一耙,配合丘力居行动。
想到这里高顺就感觉浑身发寒,心说幸好舒儿没有喊出声。
舒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蹋顿的情况,对于这个功绩卓著的义子,丘力居很是看重,甚至超过了小公子楼班,夫人对蹋顿也颇为忌惮,不过双方相处的颇为和谐。
昔日蹋顿对舒儿言语中虽然有轻佻之意,但是却未有如此过激的行为,今日或许是喝了些酒,所以才会有如此行为。
舒儿再三嘱咐高顺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并未在此多做停留,转身打算离开这里。迈动了两步,却被高顺叫住:“舒儿姑娘请留步。”
“先生还有何指教?”
既然看到了舒儿与蹋顿之间的矛盾,高顺若不加以挑拨岂不是浪费机会。“姑娘今日虽然侥幸躲过蹋顿的魔爪,可曾想过日后如何行事?”
高顺话语让舒儿微微一愣,有些明白了高顺的意思,却还是开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