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情绪的变化,伏地跪着的张翼慕丝毫没有察觉,唯有最了解圣人的张德,在圣人情绪波动的时候,手上多用了一分力,让圣人的情绪再次平静了下来。
圣人的情绪变化不过瞬间的事,收回神游的心思,再看向跪在面前的张翼慕,却听张翼慕说道:“微臣没能及时疏导贵妃娘娘的心思,更没有将贵妃娘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告诉陛下,才让贵妃娘娘起了不该有的心,让陛下受了不该受的罪。臣罪该万死!”
说完张翼慕“咚”的一声用力叩了下去。
如此用力,让正在给圣人按摩的张德都替他感到疼痛。
“哎呀哎呀,爱卿啊,你这是干啥呢!啧啧啧,看看看看,你这额头都快出血了!朕刚刚喜得六皇子,可见不得血啊!”圣人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出声。
不就叩个头嘛,有必要使如此大的力吗?
别说张德,就是圣人也被张翼慕这实实在在的叩头声给惊得不轻,差点就要伸手摸摸自个的额头。
“臣有罪!臣……”张翼慕被圣人那么一说,顿时心慌得不行,生怕额头出了血给六皇子带去不利,只连声告罪。
“行了行了,就会说这两句,爱卿不觉得腻味,朕却着实觉得无趣!”圣人不等陈翼慕将话说完,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臣……”张翼慕张嘴又欲告罪,却只说了个臣子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好继续伏地不起。
“起来说话吧!”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翼慕连忙恭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圣人盯着张翼慕看了半晌,最后有些遗憾地幽幽一叹道:“安平侯府的爵位朕可以替你保下,不过爱卿这次只能举家离开京都,替朕去东南沿海一带剿海盗去吧!”
张翼慕比圣人年长三岁,是圣人幼时的伴读,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只是从张贵妃进了宫,特别是位及贵妃以后,君臣两人之间渐渐有了些许的疏离。
偏偏张贵妃喜欢恃宠而骄,时不时还会犯个脑残,似乎天生就是个猪队友,使得张翼慕与圣人之间渐行渐远。
随着五皇子的诞生,张翼慕整日害怕张贵妃的猪队友属性大爆发,会将整个安平侯府拖进泥淖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速。
此刻听了圣人的安排,张翼慕倒觉得松了口气,至少圣人没有完全放弃安平侯府,至少圣人还念着幼时的情谊。
只希望没有了安平侯府在京都的支持,张贵妃能够夹起尾巴过日子,否则就算他与圣人之间私下的关系再好,也有消磨完的那一天!
圣人只说出了对安平侯府的处置,却始终没有说出张贵妃即将面临的处罚。
张贵妃是入了皇家玉牒的人,说起来早就算不得安平侯府的人了。
事实上就算只是嫁给庶人为妻为妾,俗话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