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当下,袁风便带着他的兄弟们迫不及待地往永年城赶。
果然,正月十五这天,永年城北司马家祖坟前,一群身穿孝服的人簇拥着一顶四人抬的绿呢软轿,缓缓向这里走来。
看到这顶轿子时,埋伏在乱坟堆里的袁风不禁心跳加快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这三十年来,对司马轻烟的仇恨就像一只猛兽,每天都在噬咬着他的心,不亲手杀死这个老贼,他死不瞑目。可是当机会真的来临时,袁风心里却突然又紧张起来。
绿呢软轿缓缓走近,终于在祖坟前停了下来,轿帘掀起,袁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金边苏绣裘毛大袄的老头。尽管几十年没见,袁风还是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司马轻烟无疑,只是几十年不见,这个凌云飞袖门派的当家人,要比当年胖了许多。
袁风看自己已经沦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头发如同一堆荒草,脸上生满冻疮,可是这个该死的司马轻烟,却是满脸的富贵之色,穿着打扮雍容华贵,身边仆人成群。两者一比较,袁风便生出一股子强烈的忌妒感和自卑感。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一刻,三十年来憋在袁风心头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他大吼一声便猛扑到软轿跟前,与此同时,他的兄弟们也怒吼着纷纷从埋伏地冲出来,把绿呢软轿团团包围起来,防止司马轻烟逃走。
可是此刻,软轿里的司马轻烟却神色镇定如常,像是看到了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笑眯眯地望着袁风。
袁风被司马轻烟的表情给搞糊涂了:莫非三十年不见。他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莫非他对打败自己早已成竹在胸?
袁风眼一瞪,咬牙切齿地对司马轻烟道:“你这个老狐狸,这三十年的旧账,咱们也该算一算了吧?”
司马轻烟不紧不慢地说:“我本来就是找你算账来的。要不然。我藏着不露面,就凭你这个样子。恐怕再找上三十年也找不到我。”
袁风一愣:“你废话少说!那一万两黄金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脑袋搬家。”袁风边说边晃了晃手中的落花刀。
司马轻烟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黄金,你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袁风心里一凉。
“不瞒你说。那一万两黄金已经被我用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那点,也被我今天用来雇这顶轿子和这些仆人了。”
司马轻烟边说边“嘿嘿”笑着,那笑容既狡猾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