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清劲的声音传来:“多亏蓝田王这金牌,一夜之间连调甘凉七座大营,八千多军马,不到两个时辰,就全歼了城内的吐蕃精兵。眼下,白衣堂的素清等一群高手已关在了廓州死牢,过不了多久,便会由刑部来人,押解回京。”正是那“神箭雕翎”秋白羽负着双手,依旧是一身蓝白道袍,迤逦而来。
李陶将手中的酒囊扔给秋白羽,秋白羽喝了一口老酒,向着李陶扬声问道:“案子破了,蓝田王打算肆回长安了吗?”李陶看了看天边,沉声说道:“廓州的这天都越来越冷了,长安估计已经寒气逼人了,我若不尽快回去,肯定会有大的变故。”
秋白羽点头道:“长安的腥风血雨估计也不远了!”
李陶问道:“你呢?”
秋白羽沉吟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待廓州平静下来,我便辞了官职,浪迹江湖,做一个闲云野鹤!”
李陶顿了一顿道:“从廓州一案来看,大唐与吐蕃迟早必有一战,你能就这样不闻不问一走了之。”
听李陶如此说来,秋白羽脸上显出苦涩之意。
李陶话音一转问道:“游骑将军周波可是你的至交好友?”
“你怎会知道?”秋白羽惊愕道。
“自然是他本人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会知道你这一手炉火纯青的箭术?”
“他现在在何处?”秋白羽大喜道。
“他在潞州,若你有意不妨去潞州待一段时间,至于去留,到时候你再决定,我悉听尊便,如何?”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李陶面前。
“童老二?你怎么来了,莫非……”李陶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童兆瑞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陶:“这是李头的信,我和几个弟兄换马不换人不分昼夜,好不容易才赶到了廓州。”
李申如此着急给自己送信,李陶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他急急打开,看完之后,愣了好一会。
“蓝田王,怎么了?”秋白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被你不幸中了,长安要变天了!我要走了,周波在潞州城外的大草滩马场,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会在潞州再见的。”
话音未落,李陶走到城头之上,一跃而下,飘飘然落在城下,牵过马匹,也不回身,打马便走,雷雨、童兆瑞和几个兄弟打马在后面紧紧追赶。
秋白羽弹剑作歌,朗声唱道:“故国江山外,江湖数十载。明月依旧,折戟沉沙几千秋。烽烟叹滚滚,七雄倾轧春秋乱,机关几重重。青骢阑珊客,老酒不醉人,翩然何所似,孤鸿天地间。”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被寒风吹得四散无迹,远扬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