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不置可否,又看向了解琬:“不知解老将军怎么看?”
解琬沉思片刻道:“除了老薛说的原因之外,我觉得蓝田王还考虑到我们二人既不是太平公主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掌控他军队,不会参与太平公主与太子的争斗,使的朝局更加混乱。”
李陶点点头道:“我看得出来,二位老将军对我说的都是实话,那我也对二位说说实话。”
“蓝田王请讲,我们洗耳恭听!”
“你们二人说的原因的确有,但却不是主要的。我虽然没有领过兵,但我有把握在羽林军与万骑中站住脚,而且还可以将羽林军与万骑牢牢把握在手中。至于太平公主与太子的争斗,也不是什么大事,迟早都会尘埃落定。我之所以请你们来,是有别的思虑。”
薛讷与解琬不知说什么好了,从没领过军却敢放言能将军队牢牢控制住,这不是狂妄是什么?只要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太平公主与太子的争斗是当前朝廷最大的结果,可到了李陶这里,却不是什么大事,难道他心中另有乾坤?
薛讷问道:“蓝田王有何思虑,可否告知?”
“说实话,我是不想做什么辅国大将军的,你们信吗?”李陶问道。
二人点头道:“蓝田王一次推辞皇太孙嗣位,两次推辞封王,朝野中谁人不知,我们自然是信的。”
李陶不贪名利,薛讷与解琬二人还是比较钦佩的,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的确不多,这也是他们欣然赴宴的原因,若是别人他们恐怕早就推辞了。
“可是我拗不过陛下的苦苦哀求,毕竟他老人家也不容易。我刚才说了,掌控军队不是难事,请二位老将军来,就是想借着这朝夕相处的大好机会。可以就有些事情时常请教二位。”
敢情李陶请他们来,既不是为了借他们的名气,也不是因为他们不结交权贵,而是把他们当作老师来请都事情的。这让薛讷与解琬有些始料不及。
“我们只是一介武夫,哪有什么可以教蓝田王的,蓝田王太抬举我们了。”二人连连摆手道。
“二位老将军,你们此言差矣!大乱之后必要大治,而边防武备将是大治的重中之重。薛将军长期驻扎在幽州,与突厥人、契丹人打交道,经验丰富。解将军任朔方军大总管多年,对吐番知之颇深,必有独特的见解。这些年朝廷边患不断,就是因为没有长远的治军国策。我想借着这次机会,多从二位老将军这里了解一些边境的情况,找到一条有利于我大唐的良策,重新扬我大唐军威!”
李陶的一番话,让薛讷与解琬二人胸中澎湃不已。李陶所说的是他们这些年梦寐以求却无法做到的。今日能听到这样的话,怎会让他们这些长期觉得憋屈的将领振奋呢?
薛讷与解琬忍不住站起身来,向李陶抱拳道:“蓝田王……”
李陶赶忙起身道:“二位老将军,你们先莫急着答复我,若我只是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一腔热情了。给我三个月时间,你们看看我能不能掌握住羽林与万骑。到时候,你们再决定我值不值得你们掏心窝子。同时,也算是给你们三个月,你们也好有时间把这些年来的真知灼见梳理一番,到时候才能真正切中要害,二位老将军意下如何?”
李陶这一番话既真心实意。又考虑周全,让薛解二人无话可说,他们应允道:“蓝田王说的是,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