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看着自己对面的姜绞,终于问道:“姜掌柜!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姜绞见李陶说话了,终于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对面前的这个少年心中还是很敬畏的,这种敬畏不是源自他显赫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富有,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当初在潞州的时候,李陶让他的财富大大增加,在他看来,他与李陶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敬畏。后来,李陶让他追随李隆基,李陶只能算是他的领路人,也没有什么敬畏。如今他已经爵封楚国公,官拜殿中省长官殿中监,按理说他已经和李陶平起平坐了,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越了李陶,要知道李陶除了蓝田王的爵位之外,身上并没有任何官职,可是这种莫名的敬畏却与日俱增。
今日,蓝田王请他入府,他心中虽然忐忑,但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可是李陶见了他并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让他心中一阵发慌,就算是面对李隆基,他也没有这么失态过。
“托蓝田王的福,姜某一切安好!”姜绞小心翼翼道。
“还是按照潞州时的习惯,叫我李小郎君吧!”你若叫我蓝田王,恐怕今日我们就无法往下说了。”李陶淡淡道。
姜绞愕然,他不解地看着李陶。
“知道我为什么称呼你姜掌柜而不是楚国公吗?”
姜绞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当你是在潞州时的朋友,可以与你说几句朋友间的话,若称你为楚国公,那就只有与你说官话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绞听了心中有了一丝感动,他沉默着点点头。
“还记得当年在潞州我与你共同商议合作的那桩大生意吗?”李陶突然问道。
“记得!”
姜绞怎会不记得。当年李陶告诉他,战国时吕不韦做的最大一笔生意,就是扶植一国之君。要得真富贵,还是帝王家。李陶让他全力辅佐当时只是旁枝的临淄王李隆基。当时他还不太相信。谁知道今天……
就在这一瞬间,姜绞突然明白了。他对李陶的敬畏源于何处,就是他这种神秘莫测的预知能力与对时势的准确把握能力。
李陶又问道:“这桩生意做成了,姜掌柜赚得几辈子也用不完,不知下一步有何打算?”
“这……”姜绞还真没有想过下一步。他知道李陶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句话,他试探道:“不知李小郎君可否教我?”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李陶并没有回答姜绞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讲起故事来:“从前,有个生意人,因为经营有方,赚得万贯家财。后来,他觉得有些累了。就不想再做生意了。按说他有的是钱,就算不再做生意,也应该日子过的相当惬意。可是,他偏偏染上了一个恶习。没过两年。不但万贯家财分文不剩,而且自己也成了叫花子。”
姜绞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李陶再言语,他疑惑地问道:“李小郎君,讲完了?”
“完了!”
“他染了什么恶习?”
“赌博!”李陶笑意吟吟道。
姜绞恍然大悟:“难怪呢,十个赌徒九个输,倾家荡产不如猪。活该!”
转念一想,李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讲这个故事,他又问道:“不知蓝田王是何意?”
李陶盯了姜绞好一会,起身笑道:“楚国公如今已经身居高位,可要多读些书呀,若不读书今后可很难在朝堂立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