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收也不及询问杜文浩做手术的情况,先简要地叙述了众医给文小姐诊病的经过,特别强调了文员外郎的特别要求。
杜文浩一听,只能问诊?不能望闻切?这如何看病啊?心中也打了个突,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先听了钱不收介绍众医的观点,又看了众医的处方,沉吟片刻,这才走到床边坐下,轻咳一声,道:“小姐,我是五味堂坐堂大夫杜文浩,特来给小姐诊病。”
这文小姐似乎听过杜文浩的名气,知道来了真正名医,话语略显兴奋:“哦……,多谢杜大夫。您问吧。”
“小姐头痛吗?”杜文浩没有平铺直叙询问,似乎已经胸有成竹,直截了当直奔主题,。
“不痛。”
“肚子痛吗?”
“不痛。”
“呕吐拉肚子吗?”
“不吐也不拉。”
“扪之炙手吗?”
“不。”
杜文浩又想了想,问道:“觉得烦渴出汗吗?”
“不。”
杜文浩道:“姑娘傍晚的时候,症状加剧了,对吗?”
“嗯,正是。”
“而且还眼黑耳鸣?”
“是啊,”
“口干喉咙痛?”
“没错!”文小姐惊讶万分,道:“先生看得好准!正是这样。”
“你自己用手摸摸脉,看看能不能一下子就摸到?还有看跳得快不快?”
片刻,文小姐道:“找不到脉啊!”
杜文浩心头一动,说道:“小姐,麻烦你用力一点往下按,看看能否摸到?”
又过了片刻,文小姐道:“摸到了,跳得很快!”
一些大夫纷纷拍脑门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既然不能亲自切脉,就让病人自己摸脉,说说感觉,也能有个提示啊。
更多的医者却感到的是惊愕,想不到钱不收等大夫询问,这文小姐几乎没说什么话,而杜文浩一开口,有问有答。更惊讶的是,杜文浩不掀开帐帘却能一一准确数出病人的症状,就跟有透视眼一样,当真神了。
杜文浩提笔写了方子,交给药童拣药煎服。
一众医者都在客厅等着看结果。
药服下去之后,过了一会,闺房传来消息,说小姐壮热已退,而且能下床,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之感了。
庄大夫等医者都惊喜交加,对杜文浩拱手感叹道:“我等用药一夜无效,先生只用一剂药小姐便已痊愈!可谓神速!杜先生不切脉不望诊听诊,却能准确把握病症,一剂而愈,真乃神医也!”
杜文浩笑道:“过奖了,其实我这是占了便宜的,一则小姐的病比较简单,二则诸多疑似病症你们都用药无效,已经帮我排除了大多数可能,在仅有的几种可能中,我自然也就方便找到究竟是什么病症了。”
庄大夫拱手道:“话虽如此,但凡此种种排除之后,我等也未能准确病症下方啊,杜先生能否将此番诊病心得说来我等听听?”
“行啊,我听了问诊所得病症介绍后,初步断定小姐这病乃是阴虚内热,就缺切脉确诊,既然不能亲自切脉,只能让小姐自己切脉了,阴虚内热,其脉必沉数,小姐虽不会切脉,但已经告诉我们她重按才能取脉,且感觉脉搏跳得很快,这就印证了脉沉数的推断。我又仔细查看了前面大家用药药方,综合前医无效的教训,剪裁用方,改用大剂归芍地黄汤,加生地、蝉蜕。果然中的。其实若无前面诸位辨证用方做基础,我也未必能成。所以治好文小姐,其实是大家的功劳!”
杜文浩这几句话把场中所有医者都捧了一下,这些医者以前都只听说过杜文浩的名头,今日见到他很年轻,不免有些轻视,待到杜文浩将文小姐的病一剂而愈,众皆佩服,现在杜文浩又把众人都捧了一把,众医者个个心头都很舒服,禁不住面露微笑,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心想这年轻的杜大夫不骄不躁,很会做人,对杜文浩都是心生好感。
文员外郎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命人端来纹银一百两赏给杜文浩,又赏给每位医者二十两辛苦费,众人皆大欢喜,各自告辞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