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一宿没有合眼了,奴才见着心疼,要不您还是上床歇息一会儿,等杜大人到了,我再叫您也不迟。”
宋神宗摇了摇头,侧耳一听,起身微笑着说道:“杜文浩来了。”
宁公公不信,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果然见杜文浩正昂首阔步地朝着上书房而来。
“皇上,您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是杜大人来了?”宁公公惊讶地转头看着宋神宗。
宋神宗会心一笑,道:“别的人来都是轻手轻脚,唯恐惊扰了我,唯独这个杜文浩每次来的时候走路的声音都是矫健有力,而且走到门口先要将双脚跺一跺将腿上的泥土跺去,咚咚的,生怕人家听不见似的,呵呵。”
说话间只见杜文浩已经走到门口,宁公公一看果然杜文浩将双脚在台阶上跺了跺,然后这才跨进门槛跪地行礼。
“参见皇上。”杜文浩朗声说道。
宋神宗看了看一脸吃惊的宁公公,忍笑让杜文浩起身,叫宁公公给他搬来一张椅子:“杜爱卿,听说你最近很忙啊?”
“今日天气变化无常,故而宫里很多娘娘身体不适,微臣这才有些忙了。”
“忙些好啊,坐着说话吧。”说着,宋神宗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正要坐下,这时杜文浩说话了。
“我听门口的侍卫说皇上您累了一夜了,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宋神宗坐下一手一挥。
“皇上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劳累身体受不了的,微臣的意思是要不先吃点东西,然后让宁公公和微臣陪着你去御花园走走?”
宋神宗指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道:“朕怕是没有时间散步了, 你也看见了,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等着我这大笔一挥吃饭喝汤呢。”
杜文浩笑了,道:“既然皇上也知道您不光是我和宁公公的皇上,还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全天下老百姓的皇上,所以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若是累到了,老百姓不就连喝汤吃饭都指靠不了您了吗?”
宋神宗大笑,宁公公也趁机走上前来说道:“皇上,您看我劝您您还不听呢,人家杜大人可是大夫,人家吃的就是这碗饭,您总该相信他说的吧。”
“好吧,好吧,朕的耳朵都要让你们两个说的起茧子了,好了,那就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走走路回来再看。”
宁公公高兴地扶着宋神宗,然后对杜文浩说道:“早知杜大人有办法,昨天就该叫你来了。”
杜文浩看了看宋神宗,再看看宁公公,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吃过饭后,宋神宗领着杜文浩和宁公公到御花园散步,太阳不大,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宋神宗觉得肩膀也舒服多了。
“文浩啊,司马大人的病果真象那些个太医说的没有医治的可能了吗?”宋神宗自从在东明县这么叫杜文浩之后,一直就这么叫他了。
“回皇上的话,早上微臣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好地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认为是无药可救,不过,却不同意我的法子。”
宋神宗挥了挥手,道:“不要听他们的意见,他们在宫里做事时间一长,总是显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个大胆就丢了饭碗和乌纱帽,更有甚者就是担心连自己的脑袋都丢了,于是他们首先要做的不是怎么治病救人,而是想着明哲保身,不听他们的,朕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方才说你的法子冒险,我倒想听听你的法子怎么一个冒险法了。、”
“就是……就是将司马大人的肚子打开看看,情况到底有多严重。”杜文浩想说做个手术,但是他知道这一解释更麻烦,还不如说的通俗易懂一些。
果然,宋神宗的惊讶程度不比富弼当时听见的要低,只见他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着,手中的折扇举在空中半晌才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望着杜文浩疑惑地说道:“什……什么,你要把一个六十多岁老人的肚子打开看看?”
尽管杜文浩曾经帮宋神宗的儿子剖腹疗伤,但宋神宗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医术,特别又是对一个白发老者开膛破肚。
杜文浩想着自己这话把皇上给吓着了,苦笑道:“所以众太医一致不同意我的意见,但是微臣很想试一试。”
“不行,他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这样的折腾,你以为是杀猪呢……”
“皇上……”宁公公赶紧提醒宋神宗这话有些不妥了。
宋神宗也回过神来,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对,不能这么说,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了,反正这件事情你这办法确实太过冒险了。”
“那微臣就明白了。”杜文浩轻声说道,不过他心里还是微微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