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包仁太倒还真说到做到,赔着钱做买卖,就是不肯收军人的一块大洋。
军人也一样是人,尤其是这些今天不知道明天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的军人,来这发泄一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往这跑得最勤的就是那些飞行员了。
这些人本来人就神气,加上能在天上飞,又是英雄,因此特别招这的姑娘们欢迎。
“爷,给我们说说你们怎么打岛国人的。”
“爷,什么时候带我们也去坐坐那些铁鸟。”
“也,我喂您喝口酒。”
一声声嗲声嗲气的声音不断响起,间杂着军官们的嬉笑声。
刘一刀懒洋洋的坐在那,由身边的姑娘喂了口酒。
“别看你们在奉天红得和什么似的,可要去了上海啊,你们还就是一群土包子。”
“哎哟,爷,您怎么这么说话呢,上海真有您说得那么好啊?”
“杀猪的,你还别和他们这些说,我可就不喜欢上海。”王毅恒一边把玩着自己的白丝巾,一边给边上的姑娘飞了个“媚眼”,说道。
“我还就喜欢咱们东北的姑娘,上海那?一个月没个几百个大洋你能拿得下来?还别说那些堂子里的红牌了。”
正在那聊着高兴的时候,边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呵斥着和包仁太连连的道歉声。
看过去原来是几个战车队的军官正在那和包仁太吵了起来。
领头的那个人认识,就是战车队的队长刘晓龙,听说这次是回来休整补给的。
原来这堂子里模样俊俏的几个姑娘,全都陪着飞行员了,战车队的兄弟等了好大会,才过来了几个又老又丑的。
“怎么着,老子们不是在为奉天流血,不是在和岛国人玩命?”刘晓龙的喉咙大了起来。
“凭什么好的都给那些天上飞的了,他们除了会飞还会个鸟,自古,自古那什么来着……”
“哟,哟。你没姑娘说我们飞行员做什么?有本事你让姑娘们自己陪你们啊。”
王毅恒听不下去了,连声说道。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眼看着飞行员还居然主动挑衅,刘晓龙分开了包仁太,来到王毅恒面前斜着眼睛说道。
“怎么着,想找碴?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娘娘腔!”
这娘娘腔三个字自己兄弟说说也就算了,可一个外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这么骂自己,眼看着姑娘们一个个偷笑起来,王毅恒当时就气得脸色发白。
“你他妈的说谁来着?再说一次试试,你这个读书读一半的半吊子!”
“哎哟,娘娘腔也会发火啊,这可真是希奇了……”
刘晓龙话音未落,一只拳头已经飞了上来,正中刘晓龙的鼻子。
刘一刀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骂道。
“干你,敢骂起我们飞行中队的来了!”
刘晓龙的鼻子被打出了血,他草草擦了一把,大吼了声。
“干,打啊!”
混战瞬间就在醉烟楼里发生。
那包仁太眼看着军官们居然打了起来,一时间慌得手足无措。眼看着姑娘们纷纷惊慌而逃,当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住手!”
正当这乱成一团的时候,陶平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也是这里的常客了,眼看着醉烟楼混乱不堪,大声喝了一句。可打得正兴起的军官有谁能注意到这个?
陶平拔出枪朝天放了一枪,这才让斗殴中的军官们停了下来。
“不错,不错,有出息,还真是都有出息了,岛国人那还没有打够,又跑到这打起来了。”
从衣衫凌乱的军官们面前走过,看着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陶平忽然大吼了声。
“立正!”
军官们全都笔直地挺起了胸。
“我也不问你们究竟怎么回事,让我问我也懒得问,全部都给我回去,关禁闭一天,一个月内,谁出现在这我打断了谁的腿!”
陶平的命令顿时让这些军官们大惊失色,一个月?早知道这样的话还打个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