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不经意地微微蹙起,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楚天没有回答,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没有听到。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夕雅的到来,孤独而疲惫地躺在石地上,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没看到。
夕雅微蹙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一双如琥珀般晶莹闪亮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楚天,似乎从他此刻的表情中读到了什么,蓦地抬手虚点,几道气劲凌空弹射封住了流血的伤口。
然后她双腿交叉垫起臀部跪坐在楚天的脚边,这是狼魔族特有的坐姿。
她是有事来找楚天,但看到他当下的这般模样,显然不会有心思谈事。
——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需要狼魔族少女独有的敏锐直觉,只需瞟一眼满地的狼藉和楚天苍白抑郁的神容,夕雅早已意识到这家伙出状况了。
她沉吟须臾,忽然朱唇轻启唱起了一首狼魔族古老的歌谣。
由于歌词是用古狼魔族语写成,一般人很难明白每一个字准确的含义。然而苍凉而略带悲壮的曲调,却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这首歌曲的大意。
这是一首罕有的狼魔族情歌,讲述一位少女目送心上人奔赴战场,却再也不见他回来。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痴痴地等待,希望能用这歌声唤回远征的心上人。
楚天触景生情渐渐有了反应,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溢出。
“我们狼魔族人从不哭泣。”歌声徐歇,夕雅冷冷的说道,但听得出她言语里隐藏的关切之情。
“从不哭泣么?”楚天凄凉一笑,轻轻道:“如果你经历过我经历过的事,就会知道能够流泪也是一种幸福。”
夕雅静默了片刻,轻咬红唇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说给我听——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楚天神思惘然,喃喃自语道:“我的哪段过去?”
“开心的,悲伤的,都可以。”夕雅回答。
故去的大萨满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心里藏着伤心的事,往往说出来会好受些。
夕雅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很灵验,但在父亲去世后她却从未试着用过。或许今天可以用这法子帮到楚天。
“我在找一个人。”楚天徐徐说道:“等我找到了她,再说给你听吧。”
“是个美丽的姑娘么?”夕雅没有发觉,自己的嘴唇咬得更紧了。
楚天笑了笑,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起珞珈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
“果然是。”看到楚天的眼睛里亮起了一抹光彩,夕雅忍不住低低哼了声。
楚天并未注意到夕雅微妙的反应,刚才疯狂地一通渲泄后他的心里好过了一点儿,只是前世宿命的阴影仍然沉甸甸地压在胸膛上。
他晓得埋葬在自己体内的轮转魔君的魔识尚未全部苏醒,自己能够感应到的甚至仅只是沧海一粟。
毋庸讳言,楚天的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恐惧,无法知晓当潜藏的魔识,千年的记忆彻底苏醒后,自己是否会成为另外一个人,抑或说是轮转魔君的身外化身?
待到那时,自己会否还记得珞珈,记得晴儿,记得今生今世的故事?
——不能再激发天命之盘的力量,不能再唤醒轮转魔君的意志!
楚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突然便被两瓣又软又湿的朱唇封住。没等他反应过来,夕雅火热的娇躯已压在了身上,丁香小舌野蛮地叩关而入杀进楚天的腹地。
一股魂魄欲飞的美妙感觉瞬时蔓延到楚天身体的每个部位,但他很快便清醒过来,急忙运劲推开夕雅。
然而夕雅将他搂抱得更紧,充满弹性的少女身躯犹如水蛇一样缠绕住他的身体,两条修长有力的小腿紧勾住楚天的腰胯,一阵阵奇异酥软的刺激不断冲击着他的感官,便似要被汹涌狂乱的潮水吞没。
关键时刻,夕雅悬崖勒马挺起娇躯,却又无形中在楚天的眼前崭露出惊心动魄的丰满曲线。她玉颊晕红轻轻喘息,盯着楚天的眼睛道:“我不会输给她!”说完话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洞穴外走去。
“差点忘记说,大萨满飞书传信邀请你前往寂然城。战斗很顺利,可惜没能捉到窠卫,但他逃不远——没有魔舟,他就无法离开度朔山。”
夕雅的声音冷清清地传来,“我会陪你一起去,我要亲手割下窠卫的人头,请你喝上一坛用他的金丹和鲜血酿制的好酒!”
楚天怔然无语,还没法从方才的事故中缓过神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狼魔族的丫头给“强暴”了。
只是夕雅并不明白,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依靠暴力来解决。在珞珈的面前,所有人都是输家。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