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婆子一触手感觉到银袋的重量眉眼就弯了,就凭这重量少说也有二两。急不可待的打开钱袋,看到里面的碎银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快有三两了吧?
原本她想着能有个一两多今天就赚大了,却没有想对方如此大方,高兴过后她的心一动,抬头看向那人笑道:“你知道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险,嘿嘿。”
她微微一顿:“如今少奶奶可不比从前了,要是让她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打折我的腿那都是轻的。”
那人又哼了一声,在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丢到了赖婆子的脚下:“快说。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
赖婆子看到脚下是个金缠银的东西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口里应着那人的话:“是,是,我不是那样贪心的人,只是少奶奶那人你是知道的。”
把东西拿到手里,感觉了一下重量后,她笑得更加欢快了,仔细的把东西收好:“你让我去打听米家姑娘的事情,如今那米姑娘可是飞上了枝头。”
这次不用那人问赖婆子是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说了个清清楚楚:“米家姑娘回去第三天就被抬进了王府。”
“我昨天特意去王府那里找我老姨家二妞的大伯娘问了问,如今米家姑娘是王府里的姨娘了。”
她说到这里看着那人,身子往前倾了倾:“你知道不知道,米家姑娘着实是有手段的人,自她进了王府,王爷就一直在她的房里,再也没有去过其它人房里。”
“你要知道不管是王妃还是其它的姨娘,或是通房丫头什么的,哪个不是天仙般的人儿……”
她絮絮叨叨再说下去的话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了,而且大半都是她的猜想,甚至是她的幻想了。
那人并没有打断她,一直到听赖婆子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自己闭上嘴巴后,才轻轻的问道:“你说你王府里有亲戚?”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各大府里的仆从们之间有点亲戚关系很正常,就像各大府之间都沾亲带故一样,各府的仆从们要结亲除了本家外,也就是其它府中的仆从。
不过,能和王府沾上边的人真心不多。一来王府的门不是那么好进,二来还有不少人家很忌讳和王府的关系。
赖婆子当然不会想那么多,她一直对自家有亲戚在王府里做事很骄傲,时常拿此事对人吹牛。
此时听到那人询问,笑得露出了一口不整齐的黄牙:“对,我那亲戚在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儿,就算王爷面前也有她露脸的机会呢。”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可以走了。嗯,那个金缠银还给我吧。”她说着话又自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来,足足有五两之重。
赖婆子本来听到那人讨要东西就变了脸色,见到那银子一下子就转怒为喜,但贪心使然:“这个也是一并赏……”
“那个金缠银你去当也不过一两二两的东西,这银子足有五两,你是要哪个自己选吧。”那人没有理会赖婆子,只是把银子抛了抛。
赖婆子看看那锭银子,心里还是想着金缠银和银子都要,但她吞下一口口水后,把金缠银还给了那人,取了那锭五两的银子。
“再交给你一件事情,要快,记住没有?”那人低低的叮嘱了赖婆子几句后,就打发赖婆子离开。
直到赖婆子离开后,那人才一步一步慢慢的离开了。
大雨之中金府的房屋都不看太清楚,只不过就算没有雨金府之中被遮住的人心,怕也是没有几人能看得清楚。
老太太听到淑沅救了吕福慧后,没有多说什么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只留下了伍嬷嬷。
“想不到淑沅这孩子一病倒变得通透了,我们北府终于有人能让我放心了;”老太太歪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有手段有心机的人我们金家不缺。”
“有本心做事又极有分寸的人,我们北府却只有这么一个人。”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向伍嬷嬷:“你怎么看?”
伍嬷嬷笑道:“去救人难能可贵,可是救了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越发的可贵了。少奶奶,还真是就是一病开了窍。”
海氏沉吟了一会儿抬起眼皮来:“你说淑沅会不会没有忘了什么,或者说她想起了一点什么来?不然的话,人一病就开窍了还真是……”
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了,伍氏嬷嬷脸上那道疤越发显得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