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帧帝为开启淑妃陵而大费周章,为的到底是什么,淑妃倒是是生是死?
云容心下的疑惑愈来愈,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桂嬷嬷挑眉看了她一眼,无奈笑了笑,正要开口,整个人却是突然愣了。
只见前面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就这么站在屋前,双眸里随意的笑意隐隐显露的,手中一把白色折扇轻摇,正是方才从楚隐那里取来的折扇。
云容顿时警觉,转过身,条件反射一般戒备地将桂嬷嬷护着身后,桂嬷嬷心头顿是一暖,却是一把将云容拉到了身后,先开了口,厉声:“你是何人?!”
能这么轻易入东宫者,如何简单得了。
“白十三。”男子根本无视她们的戒备,淡淡说罢便走上前来,在圆形石桌旁坐了下来。
这么些年来,这天朝部署下的诸多属下,皆只知道他的名字,从未真正见过他,这桂嬷嬷是随淑妃到天朝来的,当年在白狄宫里的时候,他还未出生呢。
“世子!”桂嬷嬷骤然大惊,竟然是世子!白十三是世子出宫的化名。
宁洛邪惑一笑,甩开了刚刚合上的那摺迭扇,然而这扇子竟是同方才完全不同了!
仍旧是象牙做的扇骨,只是,扇面却不在是先前的白色韧纸,而是如绫绢一般的材料,又如透明的薄纱,不是别的,正是白色千丝纸!
千丝纸,白狄宁洛世子之物!
桂嬷嬷原本的一丝戒备和怀疑,但是消散地无影无踪,一脸认真,恭敬地欠身行礼,道:“奴婢桂月,参见世子!”
“平身吧,这些年桂嬷嬷辛苦了。”宁洛淡淡说到。
“只要能再见淑妃娘娘一面,奴婢就算是累死也甘愿!”桂嬷嬷有些激动了起来,她知道,宁洛来了,事情就不远了。
这年轻的世子,年少便双腿残废,深居宫中,鲜少出宫,然而,却是能将一切地计划地周全,一步一步,一切皆尽在掌控,甚至如今宁亲王似乎已经将一切完全交付给他,究竟为何他会有这般能耐掌握一切?
他既然到天朝帝都来了,便是来接淑妃回宫的吧!
一旁静默不语的云容心下顿时大惊,有些站不稳脚,竟然是这样,桂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淑妃,还活着吗?
淑妃陵里,倒是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二十多年了,一个人,岂能活下来?!
宁洛眸里掠过了一丝怜悯,起身来,看了云容一眼,淡淡道:“你知道淑妃陵的建构图在哪里吧。”
“什么?”云容脱口而出,一下子没缓过神来。
“就是哭笑二人画出来的,殿下上回就先去取回来的了!”桂嬷嬷兴奋着,连忙替云容回答。
“不知道。”云容却是明白了过来,他要入淑妃陵!
“是吗?”宁洛挑眉问到,太子殿下的眼光没有错,重用的这婢女倒真是个可付重任之人。
“殿下的东西,向来不许我们下人过问的。”她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只知道,这都皆离不开一个“骗”字,没有太子殿下允许,她什么都不会做!
“你还是不相信。”宁洛浅笑着说到,又坐了下来。
“我只相信殿下一人。”云容认真说到,并不准备妥协,她的任务,便是尽快想办法将宫里的一切通知殿下,甚至,包括白狄的这一切真相。
不管殿下信或不信,他都有权知道,而非这般一直被牵引着,到了白狄,然后一切水到渠成吗,这同傀儡有何差别,这不是殿下的风格!
宁洛缓缓挑起眉头,唇畔一抹冷笑渐渐勾起,然而,眸光一沉,云容脖颈上却是冷不防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丝丝血一下子溢出。
一只血色千丝纸鸢凭空出现一般,就漂浮在她眼前,双臂锋利无比,带着血迹。
“死,还是说?”宁洛淡淡说到,完全没了先前那副随意闲散模样。
桂嬷嬷静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她知道,白十三是个玩世不恭,游戏红尘的浪子,而宁洛却是个无情至极之人,二者相通之处便皆是无情。
不管是那个身份,都是他,谁都知道,这个世子比宁亲王还不好招惹,就因这琢磨不透的性情。
“不死,也不说。”云容退了几步,一身戒备了起来,这人好生厉害,唐影的千丝纸鸢只能是信物,而此人,仍是以这千丝纸鸢为利器,杀人于毫无防备之际,着实可怕!
她知道,方才他是手下留情了,否者此时她定是人头落地!
血迹沿着脖颈缓缓留了下来,云容却是无暇顾及,直直盯着宁洛看。
“啊……”忍不住一声吃痛一口而出,右肩的衣裳早已裂开,又是道深深的口子,疼痛无比,又是只千丝纸鸢,白色的,双翼上的血迹尤其明显。
宁洛的双眸里早已没有任何情绪,语气亦是淡得可怕,道:“最后一次机会。”
话音放落,只听背后一阵咻咻声,竟全部是纸,从屋内破窗而出,一张一张,犹如锋利的刀片一般坚韧而挺直,待命而发一般,就全对准云容后背。
云容转过身,整个人顿时愣住,怎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竟能随手以纸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