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轩对琼华的忧虑与日俱增，想来即便是自己借用如来的法力，用地涌金莲吞噬掉她一部分残留的记忆，依然阻止不了她想起过去，他总不能在琼华每想起一些事情，就删除掉那部分记忆吧？

私心讲来，他是绝对不想让琼华想起来的，或者说只要不是刑天那部分记忆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源于琼华为了刑天可以做到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程度，他觉得这样的琼华很傻，而另一方面来讲，他对琼华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若是琼华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出点什么意外，那只能说明自己很无能！

凤墨轩靠窗而立，院中，琼华拖着蒋青青跃上墙壁，那利落的身姿真是与从前的她一模一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他没由来的叹了口气，结果被他拉来房间的白泽也在后面长叹一声。

他转过去：“你叹什么？”

白泽挑了挑眉：“没什么，你又叹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泽：“……”

凤墨轩不愿意说，不代表他高冷，只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大概两个人都是为了琼华在叹气，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去纠结来纠结去，还是说正事要紧。

“你这几日跟琼华呆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可看出有什么异样？”他正了正神色，坐在白泽对面的紫檀木椅子上。

如果白泽眼睛治好了，他一定会淡淡的瞥凤墨轩一眼，但是现在他只能不甘不愿的问道：“你指的哪方面？”

凤墨轩指了指脑袋：“比如说……脑子！”

白泽沉默下来，想起琼华那一日关于摸她头顶的那一段话，就不是很想回答凤墨轩了。

凤墨轩原本也就是试探试探白泽而已，看他这副样子，已经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琼华确实又想起了一些，且是白泽介怀的事情。

他好声好气的问：“是什么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白泽低下头，闷闷道：“想起你了，似乎……在紫宸宫……你们的初见！”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点失败，关于那段记忆，虽然他还只是一只神兽，没到化人形的时候，但自己切切实实也是在场的，可琼华率先想起的却是凤墨轩而不是自己。

这绝对是一个值得炫耀的地方，白泽是这样想的，凤墨轩也会这样想，打个比方吧，两个将士在战场上同时围攻住了敌人，并且都有能力砍下敌人的首级，可最终前者出手更快些，抢到功绩的自然也会是前者，后者只能默默的退居幕后。

所以不可避免的，凤墨轩心情大好起来，脸上神采奕奕有些得意：“哦！原来想起的是我，这倒没什么不好的。”

白泽呵呵冷笑两声：“别高兴的太早，她不过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像而已，可不是你！如果只是问我这个，大可不必兴师动众的叫我过来！”

“你的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凤墨轩饶有兴趣的摇了摇羽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年仙魔两界大战，刑天拼着性命将你从魔界带回天庭，你难道真的对魔界一点印象都没有嘛？”

“你以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记得什么？”白泽这句话绝对没有说错，他那时候才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兽，到琼华身边，是受了重伤差点死掉的形容，要是这样还能记得清楚，那他真是比神还厉害了，何必还要受凤墨轩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