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小瓜子歪头看着童惜，“他真的是救人的大英雄么？”

“阿姨像是会骗人的样子么？”

小瓜子认真的看着她，似在斟酌。而后摇头，“不像。”

童惜莞尔一笑。

想起什么，将一直装在口袋里的贝壳拿出来，放到小瓜子手上，“可以帮阿姨把这个去送给叔叔么？”

小瓜子有些迷惑不解。

“这个漂亮的贝壳，是你送给当时正在伤心的我的。可是，你看，现在叔叔也很伤心。”

小瓜子迟疑了下，捏着贝壳，朝霍天擎跑去。

霍天擎一直朝前走，一直往前。在童惜面前，这样的难堪，显得特别的难以承受。

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

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小小的手握住。

他一愣。

低头，看到小小的孩子贴着他站着。

他皱眉。

“叔叔，这个给你。”

小瓜子将一个小小的东西塞进他掌心。

他挺意外。他居然不再叫他大魔王。以前刚从床上爬起来，戴着面具出门的那会儿，调皮的孩子会在背后朝他扔石子。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

听贝贝说，是因为当时被打捞起来时，他血肉模糊的样子，把孩子们吓得哇哇直哭。

眼前的小瓜子，就是当时的其中一个。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这些孩子面前，他已经形成了戴面具的习惯。虽然，现在那些伤痕已经渐渐淡去。

他狐疑的摊开掌心来看，掌心里，躺着一个很美的彩色贝壳。

“这是什么？”他问。

“这是送给不开心的人的。我每次伤心的时候，只要捡到漂亮的贝壳都会很开心。所以，叔叔，你也不要再难过了。”

霍天擎微怔。

目光停驻在那贝壳上好一会儿，又垂首看小瓜子。

“为什么忽然不叫我‘大魔王’了？不再怕我？”

“不怕了。”小瓜子摇头。

“为什么？”

“阿姨说，你不是大魔王，你是救人的大英雄，阿姨心目中的大英雄。”

霍天擎心潮微荡，捏着贝壳的手，不由得握紧。

抬头，朝某个方向看去。童惜正缓缓朝他走过来，她也望着他，面上全是笑意。

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她浅浅的笑容，那么温暖，又那么柔情。

像是轻而易举的能穿透所有的雾霾，照进他心底最阴暗的每一个角落。

童惜走近了，小瓜子仰着头和她道：“阿姨，贝壳我送给叔叔了。他好像真的没有刚刚那么难过了哦。”

“你做得真好。”童惜摸摸孩子的头，“和你的小伙伴去玩去吧，回头阿姨请你吃糖。”

“好，再见阿姨。”

小瓜子挥挥手，跑出去一步，又回头冲霍天擎笑着挥手，“再见，叔叔。”

霍天擎没有回应，只是难得的，牵了牵唇。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起初的一会儿，两个人都无话。

最终，开口说话的还是童惜。

“你觉得小瓜子还有他那些小伙伴们可爱么？”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不可爱。”

他回得毫不含糊。

“……”童惜无语，“哪里不可爱了？”

亏得人家刚刚还来送贝壳呢！小瓜子要是知道他这般说他，会伤心的吧？

“一群男孩子，哪里可爱了？”

“……男孩子怎么就不可爱了？”童惜要炸毛了。他们家小汤圆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