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放肆。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很寂寞,那是没有同伴没有朋友的一种来自灵魂的寂寞。
这个世界里,没有人的认知和她是一样的,也没有人可以理解她那些大女人主义。当你做什么事都不被理解,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被反复证实的时候,会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
那绝非是一览众山小,而是高处不胜寒。
就是这一颗寂寞的心,怀墨染还能守着它,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个真心想要温暖它的人,她就会把这颗心完完整整的交到那个人的手里。
可是现在它不属于任何人。
百里邺恒双目深邃的像要把万事万物都吸入其中,他就这样近距离的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闭上眼睛,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睡吧!”
怀墨染也闭了眼睛,侧了个身,背对着百里邺恒。
百里邺恒也侧了个身,两个原本没有丝毫感情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却是背对着背,异梦而眠。
清晨,当宁卿那个大嗓门将怀墨染叫醒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要晌午了。
怀墨染从来不会睡那么久,这一次却睡的太久了,她问良辰为什么不叫醒她,但是良辰却说看到她睡得那么安稳,于是不忍心打扰,而且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所以就让她多睡会儿了。
这件小事,怀墨染也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头,便和宁卿一起吃午饭。
从怀墨染起身开始就没看到百里邺恒,良辰说他去处理公事了,祈年大会要到了,所以太子理所应当的非常忙碌。
吃过午饭,潇潇便邀请怀墨染一起赏雪。
原本不想去的怀墨染在宁卿的强烈要求下,去了xiaoxiang苑。xiaoxiang苑的秋海棠在这个时节已经全部凋零,每一根嶙峋的枝桠上都落满了白雪,经过霜雪装点的这些景物,包括屋檐都别有一番风味。
刚一踏进院子,就看见了美景,和良辰相差无几的脸,但怀墨染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
美景低着头,缓慢的走过来,将怀墨染和宁卿迎进院子里。美景的话都很少,不如良辰,良辰就是一个话匣子,一路上会不停的说,这俩姐妹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美景,你在这里比在我哪里习惯的多吧!”怀墨染笑着说道。
美景身子轻颤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像是在思考应不应该回答,或者要如何回答。
还没等到她开口,怀墨染就说道:“跟着谁不重要,因为这是你的自由。”
当美景再抬头的时候,她眼中是一种震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走到院子里,就看见潇潇一袭大红色的披风,站在肃杀的天地间是那么的令人目眩。
有些人,只要往哪里一站,就会吸引无数目光,然后潇潇无疑就是最好的例子。
“墨染,你来啦!我们走吧!”潇潇笑着说道。
墨染不习惯的冲她一笑,点头,便和她一起去观景台赏雪。观景台在长亭和短亭之间的一个高抬,等上去可以居高临下的看整个帝都的景色。
这个观景台原来也不是观景之用,而是一个瞭望台,修建观景台是用以瞭望烽火的。
不过漠北、风华、南疆在百年之前达成契约,不在兴战,于是这个瞭望台就变成了一个观景台。
坐在马车上的怀墨染也不知道跟潇潇说些什么,她一个人拖着腮帮子发呆,潇潇则是坐的端庄文雅,缄默不语。
只有宁卿,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
刚开始还好,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宁卿就踩了怀墨染一脚,以示不满。
怀墨染瞪了她一眼,抬眼偷偷地看潇潇,发现对方也正在看她,于是尴尬的笑笑了,打破沉默说道:“我在想,你身子不好,出来要是给冻坏了,百里邺恒会不会杀了我。”
墨染一句话,就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潇潇掩嘴轻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怎么会,恒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温柔?那个阴晴不定的人居然也跟温柔沾边?怀墨染抽了抽嘴角,说道:“那个人格分裂的家伙也温柔?”
潇潇再一次被怀墨染逗乐了,宁卿听怀墨染说百里邺恒的坏话,于是鼓着腮帮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不许你说我恒哥哥。”
怀墨染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精神病有什么好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暴躁一会儿乖张。”
宁卿爬上怀墨染的腿,用双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潇潇则是一脸陶醉的笑容。
看着潇潇那样幸福的笑容,怀墨染心里有点妒忌。
正在打闹的时候,马车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潇潇和宁卿同时看向外面,警惕起来。
怀墨染一下子感觉不妙,掀开车帘,一群丧尸忽然涌过来,朝着马车这边过来。她一看,那么多的丧尸,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