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我是飞儿啊！你看清楚我是谁！你醒醒！”白飞儿企图唤醒凌翔，凌翔却不为所动，更加用力地扑向白飞儿。白飞儿再一次倾注法力在匕首上，法力在刀尖吞吐，锋芒划伤了凌翔的脸，凌翔嘶吼一声推开了丈余，脸上流出的血却是浓郁的黑色，发出腐烂的气息。

许是被特殊的味道刺激，凌翔眼里的死灰色微微退却，只是一瞬间又重新侵蚀。

“快逃。飞……”只来得及吐出几个字，神智再次被剥夺。

“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逃走啊。”白飞儿转身对堂上仍然瘫坐在椅子里的凌昊道：“爹，你先走，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凌翔的。”一顺口，叫了爹，忘记了自己已是被休的弃妇。

凌昊深深地叹息：“飞儿，你是个好女孩，你走吧，不要在这里枉送性命，我欠下的孽债我自己来还。不要白费了凌翔一番苦心。”

“可是……”

凌翔又一次发狂地扑过来，白飞儿尽力抵挡，一把匕首再次被生生捏碎。凌翔的利爪直接袭向白飞儿的咽喉，白飞儿躲闪不及，眼看就要命丧魔爪之下，凌翔却突然昏倒，白飞儿连忙扶住凌翔失去意识的身体。

凌翔身后，是手持符咒的杨玉儿。

杨玉儿第一次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白飞儿，完全没有永宁侯府千金的温婉平和，声音也满是不甘和愤怒：“白飞儿，我真恨不得你死，可是我知道，如果师兄醒过来发现你死在他手里，他会恨我的……白飞儿，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连最后的尊严都不留给他？！”

白飞儿完全听不懂杨玉儿的话，她心里却明白，凌翔之所以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肯定和她刚刚刺他的那一刀有关。

杨玉儿第一次把大家闺秀的模样抛弃，对着白飞儿又骂又吼，完全一个泼妇的模样，最后骂的累了，她给白飞儿讲了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她说：“白飞儿，凭什么我和师兄要被这该死的宿命折磨，而你却可以一个人逍遥自在？凭什么他那么爱你，他最痛苦的时候，你却可以不陪在他身边？凭什么明明是你闯的祸，要让师兄承受这恶果？白飞儿，哪怕师兄恨我也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我知道的，他那么爱你，他肯定也希望和你白头偕老，可是他不能，他便想方设法逼你走，本来你走了也就算了，可是你回来了，我就不能不告诉你真相，我不想师兄最后的生命里，还留有遗憾……”

凌翔的母亲不是人类，是一只鲤鱼精，是的，只是精，修为还不足以让她成为妖灵。刚刚修成人形的单纯鲤鱼精遇上了世家公子凌昊，情投意合，结婚生子，本来该是美好的结局。可是凌翔诞生了，人身鱼尾，半人半兽，不伦不类，也暴露了鲤鱼精的身份。虽然丈夫情深一片不介意人妖疏途，公婆却不能接受，请了道士来家里收妖，鲤鱼精道行太浅，被打成重伤带着孩子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