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总体情况,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这批流民大概有上百户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这些人站在城门前,等候着命运的裁决。
等着王守田出来了,一身青衫,却被众人围着,就纷纷跪了下来,哀求的说着:“小人出来逃荒,闻听大人仁义,特来投靠,希望大人收留。”
王守田目光扫过这些流民一眼,向着薛远点了点头。
薛远早已经定计,大声说着:“大人恩典,愿意收留你们,不过你们既然要来此地,就要守此地的规矩,不愿者立时驱逐!”
“首先,你们会有粥吃,要以工代酬,以后春来了,也要干活,开垦荒地,第一年免征税粮,第二年开始每亩征一半,其它别无田税——你们可是愿意?”
这些流民事先都打听过了汲水县的规矩,知道以后每户发三十亩地,现在劳作时,有米粥吃,管饱,这就足够了。
田中收一半,看似极重,实际上如果其它方面不加赋税,就已经是良政了,当下人人叩头说着:“我等愿意,愿大人作主!”
王守田挥了挥手,说着:“让下面带他们过去,先洗澡,再给粥,然后登记入册。”
“是,大人,这些下面的人都很熟悉,不过,现在军粮也不是很多了。”
“这我知道。”就算内政交给薛远,唯有一个部门还是直属王守田,那就是库房,这库房的文吏,就是用了荷桂的丈夫老徐。
现在仓库内,粮已经不满一千石,银子只有四百两了。
这次拜见大帅,又支出了二百两。
这是由于不断作工,粮食消耗太大,更由于训练二营兵,不惜代价购买鱼肉的结果。
到明天五月,原本应该足够,现在增了流民,就未必了。
王守田有些苦恼,这时却不说。
薛远又说着:“县里已经设了五个施粥棚,大人,过去看看吗?”
看着流民进入县里,王守田摇摇头,说着:“不用了,我就直接去府城了!”
汲水算得上一条大河,河水汹涌,这时,只有几条客船迎来送往,做着些生意。
今天一早,一个经过汲水县客船老板,就迎来了生意。
出行在外,王守田带足了一火亲兵,个个剽悍。
看一上来,就一个个沉默不语,分布在船上,警惕的看着,船老板感觉有些拘束,他一边和两个儿子一起摆船,一边尝试闲聊,要行几个时辰,才能到府城,这样沉默,让他有些心慌。
“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对面的文阳府吗?”船老板,向着坐在自己最近的人说着。
这人一身儒袍,面容勉强算得上英俊,看起来实际年纪非常年轻。
被他这一问,正在寻思的王守田笑了,说着:“是,我们就是要去文阳府,看这情况,这里没有被战事影响啊!”
“怎么没有影响,以前,这里靠岸根本没有啥人,就一百户人,作点生意也赚不了钱,现在不一样了。”船老板一脸唏嘘的说着:“现在据说王小官人当了这里的官,人就多了起来,现在有五六百户,我们船经过,也有些生意作了。”
“这王小官人,真是好官啊,这里的人有福气了,听读书人说,这是一个能吏!”船老板说着。
王守田听了,不由微笑。
名声,实际上是王守田故意放出去,所谓三人成虎,所谓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
按照这个世界的评价,一般都是能吏、名士、名臣(名将)、贤臣四级,如果是主公最后还有明主。
这实际上都有很大影响力。
以王守田的情况,如果鼓吹自己是名士,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但是鼓吹是能吏,这就勉强达标了。
不要小看这点,李家经营十数年,才被赞为“治民之能吏”“开明(县)之名士”,但是影响力就足够影响人心背向,支持着李家上位。
可见这名声的威望。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当然,这名的含义本来是官爵,但是用于名声,同样可以。
王守田凝神而看,就会看见,随着自己派人暗里传言,短短一周时间,自己顶上,金印中,白气就丝丝增长,原本还欠缺了一点的白气,顿时充满了,更多的丝丝白气,竟然弥漫在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