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大事!”
正在主屋绣花的宋心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刺绣针,一下扎了手指肚一下,一颗血珠滚出来,恰好染了已完成多半的刺绣的边上。
宋心悠一低头,看着这件打发时间的刺绣成了残品,不由叹了口气。
“你们几个小声点,什么这样慌乱?没有规矩,没上没下,这样会扰到夫人,你们知道吗?”
兰姨看了夫人一眼,对着奔进来传信的婆子发怒的说着。
这几人是陪嫁过来的,是宋心悠的心腹,自是不比寻常下人,这时被兰姨呵斥,只得低头认错,却并不恐惧。
“说吧,到底出了何事?这般大呼小叫?若是为些小事,便这般慌乱,倒让别人看了咱们院的笑话去。”宋心悠这时已将手里物件搁置到一旁,有些无奈的
问着她们。能让她们如此激动,怕不会是小事。
“哼,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只凭你们扰了夫人,便等着受罚吧!你们几个至少守夜是跑不掉!”兰姨说着。
为首的婆子,和夫人和兰姨都是熟悉,这时丝毫不理会兰姨的吓唬,只压低了声音:“夫人,这次真是大事!适才我们几个去前面催几样鲜果,正好看到医
官从二夫人的院里出来,一打听,却说是怀了喜脉了。”
“哦?怎么回事?你们慢慢说来。”听到事关怀孕,宋心悠认真起来,示意将外面守住,以防闲杂人入内,而她做出倾听状。
“夫人,是这样,我们摸了摸底,医官也不隐瞒,二夫人的确怀孕了,已经有二个月了。”
“此事当真?”宋心悠听了一怔,脸上现出沉思的表情,却没有露出声色。
既然连这几个婆子都知道的事,怕就是事实了。
那这事是真了?
王弘毅称了蜀侯,这家的地位,就有着翻天覆地变化。
这事产生,自家地位,又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王弘毅的态度很明确,这赵婉号称平妻,却是兼洮,这事,她还是清楚,宋心悠这里沉思着,婆子丫鬟听罢,却个个面面相觑。
夫人地位上涨,自然她们也跟着上涨,夫人地位若是动摇,她们也没有丝毫好处。
“你们先莫要议论此事,此事虽说是在前面听到,真假尚未可知,祸从口出,莫要再议论了。”心中虽思量着,宋心悠平静的说着,及时遏制住这种议论。
“这事我们自是知道,绝不会乱说!”丫鬟和婆子保证着的说着。
其实,哪用她们出去说,这事早在外面传开了。
很快,就有老夫人派人过来,说是有事要与宋心悠说,请她去那边院落。
平日在自己院落,宋心悠穿戴甚是随意。
听说婆婆唤自己过去,忙让周围仆妇手脚麻利地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式,穿好衣服,急急在两个丫鬟跟随下,前往老夫人院落。
老夫人喜静,院落内布置的清雅平淡,透着一股雍容。
平日,宋心悠早起晚至的请安,自是对这里很是熟悉,今日一踏入院落,就感觉到气氛很是不同。
一股喜气,在这里蔓延开来。
宋心悠进了主屋,见老夫人正在丫鬟簇拥下,坐在软座上,笑的很是慈祥,而赵婉已经到了,被伺候着坐着。
一看见这情况,宋心悠就清楚,这怀孕的事,大概不假,这时,唇角上的笑意,反而暖上几许。
“婆婆。”宋心悠只作不知,先行礼说着。
“是媳妇来了,来,你们几个快给媳妇看座,我有话要与两个媳妇说。”
老夫人一吩咐,周围自是动起来,片刻宋心悠已在老夫人身旁坐下。
“婆婆,您这样严肃,莫非有什么事关夫君?”见此,宋心悠在老夫人面前,还是笑吟吟的说着。
“你说的不错,我要说的正是与毅儿有关,当然,更是和婉儿有关,刚才医官禀告了我,说是婉儿怀了孕,已经有两个月,不错,我王家又要开枝散叶了,
这是大好事。”对老夫人来说,不管是谁怀孕,都是王家的子孙,自然非常高兴。
“原来如此,这事,媳妇还没有听说……妹妹,恭喜你了!”宋心悠露出一丝笑容,说着。
“呵呵,今日唤你过来,就是告诉你,既然婉儿怀孕,有些她管的事,不必管了,自是由你来主持,你怕是要辛苦一阵了。”
“请婆婆放心,这家事,我定会办的妥当。”从婆婆口中听到这事,宋心悠忙应声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夫君胸怀大志,身负六郡之望,我身为女子
,必会管好内院,让夫君无后顾之忧,还请婆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