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呢?”威尔斯用手扯了扯白绸带,又翻了翻,没发现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自知。”赛特斯一脸神秘。
“嘭!嘭!嘭!”有人敲门。
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有人来了。赛特斯拿着白绸带去开门,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但敲门的人并不是住在这个房间的人,也不是学生会的,更不是返校生,而是楼下的管理员。
“都要毕业了,还是了愣头青一个。身为学长也没个榜样,带着学弟们在这里疯闹,扰得四邻不安的,这么会子功夫,就有四五个宿舍投诉你们了,还不收敛些?……”管理员可不管什么绸带,进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口沫横飞了半个多时辰,见屋中并无一人反驳还口的,才悻悻离开。
这倒也好,不只房内没了声音,就连带着几个刚刚返回的人,也转身快速离开,以免鱼池之殃。只留下客厅里的七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还是赛特斯脸皮厚,最先反应过来,反手将门关了,凑到沙发区,正要说话。
“嘭——!”门再次被推开,确切的说是时被撞开了。
“殿下!就是这个房间!我亲眼所见,半点都不会错的!”
一位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刚刚是其中一名随从在报告。
“请问,有什么事吗?”法尔夫尼谦和的问道。
“哼!你们去搜!”衣着华丽的青年高傲的向随从下达命令,并不理会法尔夫尼的问话。
“是!”两名侍士为直奔辛迪所在的房间,眼看就要推门而入。肯大急,几步抢过去拦阻。
“且慢!不可靠近这个房间!”
两名随从被肯阻了一阻,阿姆特就已经站在门外的有利位置,守住大门。
“殿下!你看他们的表现,就知我们所言非虚,他们确实在这里大切活人!”
“你胡说!”亚伦一听就生气了,“平日里你为虎作伥也就罢了,你今天又在这里乱造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说他造谣,就把房门打开让我们看看!”另一随从道。
“殿下,他们想毁尸灭迹!”
“这里根本就没有尸体,有什么好毁的?又灭的是什么迹?你不要在那里无中生有!”伦伯利驳斥道。
华服青年拿鄙睨一切的目光扫视着几个人,然后用威严的语调说道:“把门打开!”
随从上前拉住门把手。“躲开!”
“不行!你们不能开门!”肯大急,脑海中的某个画面在一次清晰起来。
“不能开门?那就是你们有鬼!我今天偏要开门!”最初说话的随从不依不饶的,强行抢过门把手,推了两下没推动,知是门从里面反锁了。“殿下!”求助的看着华服青年。
“嗯!”华服青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侍卫的诉求。
“你们,拦住他们,我把门撞开!”几名随从很听调派,分作两组将其个人拦在门旁。而说话人则倒退几步,猛跑几步向门上撞去——
“嘭!”“哗啦!”“啊——!”惨叫声响起。众人的眼睛一闭,都不忍看向门里,倒是华服青年一直盯着,把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嘭”的一声是里面将门打开了。
“哗啦”冲得太急,没收住脚,直冲到窗前,把窗前的桌子撞翻了。
“啊——,”撞碎的木屑炸到肉里,随从发出凄厉的惨叫。
七人再睁眼看的时候,只看到趴在地上的浑身是血的随从。从门后出来的辛迪,左手拖着双刃刀,右手拖着大砍刀,摇摇摆摆的走到肯身边。
“唉!力尽于此!好长时间没动手了,有些生疏,勉强可恢复,但还是有一点儿不能修复了!”声音有气无力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刀落地,整个人向前倒去,肯忙伸手扶住。
“你怎么啦?”没有反应。“是不是他伤了你了?阿?”
早有随从把地上的伤者扶了起来。那人伤得不轻,嘴上还是不依不饶,“我根本就没碰到他!是他故意把门打开,害我这么惨的!还有,殿下,就是他在里面大切活人。您看,就是地上那两把刀!”
“他才不会大切活人!他是进去帮他治病的!”伦伯利辩护道。
“哦?”华服青年颇感兴趣。
“胡说八道!又拿着大砍刀治病的吗?”
伦伯利的双脚被狠狠踩了一下。
“你们进去看看,一准能找到受害者。”伤成那样还不忘记在那里叫嚣,真是不一般!
两名随从走到屋里查看,上上下下都看遍了,除了墙上有两条布带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受害人。
“你们是在找我吗?”从门后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腿上被穿了洞的比利。
受伤的随从打量了一下,“从穿着上来看是没错,但那个受害人头缠着厚厚的亚麻布,跟个猪头似的呆在房梁上,怎么知道就是你呢?”
亚伦的脚也被狠狠踩过。
“我看还是先帮你止了血,包扎一下伤口再说吧!”肯好心提议道。
“不行!他是杀人犯!我亲眼看到的!你们都是从犯,还替他隐瞒!”受伤的随从脸色苍白,因激动而现出一抹潮红。
“唉!说话要有证据!如今我们房间里人数齐全,又不缺什么人,他们一早过来玩儿,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们连门都没开,不清楚宿舍的事情,你怎么就判定他是杀人犯,有人被杀呢?”法尔夫尼不紧不慢的问。
“我是在窗外看到的!”
“我们这可是三楼!你怎么在窗外看到的?”伦伯利咬牙问道。
“我坐在飞毯上看到的!”
辛迪伏在肯的怀里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盯着那名受伤的随从,轻声道:“看到的就是真的吗?哼!肯,我们走吧!”拉着肯的手,旁若无人的出了房门走了。
华服青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辛迪,不由得呆住了。
“殿下!他,他走了!您为什么不拦住他?”全然不顾杀出依然在滴血,挣扎道。
“我们走!”华服青年转身走了,随从也跟着走了,当然伤者也被带走了。走廊上还回荡着那人的声音,“殿下,您怎么能放任他们不管?殿下!”声音听不见了,想来是离开这区域了。
“喂!你能走了?”伦伯利问道。
“嗯!”
“还疼吗?”威尔斯问道。
比利摇了摇头。
“他是怎么给你治的?”法尔夫尼问。
“没看到!你们给我缠了那么多层,我能看到吗?”语气之中很是不满。
“嘿嘿!是啊,是啊!那你就没什么感觉?”亚伦问道。
“初时我被按得生疼,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
“没感觉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站到地上,可以走了。”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们在门外说话呢?”
“当然听到了,要不我去开门做什么?要不是有人拉了我一下,说不定被撞飞的是我,而不是那张桌子呢!”
“是这样……”
“那你的腿现在还有什么感觉?”
“感觉很正常,就像根本没受过伤似的……”
“不可能!让我看看!”赛特斯一下子就把比利的那条伤腿抱起来,拉起裤管,只见那个小洞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个浅浅的小坑儿。用手按了按周围,“还疼吗?”
“不疼!”
“那这里呢?”按了按那两个小坑儿。
“有点儿麻。”
“只是有点儿吗?”
“嗯!”
其他四个人也不由得叹为观止,“太厉害了!”
“那个小东西真是个奇才啊!”
“我要去问问怎么做到的!”
“我也去!”“我也去!”
赛特斯把那条腿放下,跑回房间,一挥而就怀里塞得鼓鼓的出门去了,另外几个人也差不多打算出去了,只留下比利站在当地发怔,不知道那几个人要去做什么,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治好了自己的腿。
本来嘛!脑袋上缠了厚厚的亚麻布,刚取下来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所有人的话都是没头没脑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回房整理被撞碎的桌椅,望着眼前的狼藉,想着管理员的嘴脸,说不定又要被训斥。“唉!”长叹一声,开始了清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