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小心气晕了头,一会儿又着了道儿!”拉弥亚提醒道。
子安的大脑正处于高热状态,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糊里糊涂的上了花车,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礼拜堂,他们所乘的花车可是一路安安静静的飘到礼拜堂前,无一点意外发生。
两位院长、十二位长老早在礼拜堂门口等着啦,子安压了压满肚子的火,挽着新娘拉弥亚缓步上上台阶。
新婚礼堂布置得简洁、高雅、华贵,一看就知道是万尼斯的杰作!因为一踏入礼堂,便仿佛走入花的国度,洁白的鲜花盛开在绿色的藤蔓之上,洋溢着清新与雅致。
子安与拉弥亚相携来到主婚台前,主婚人阿尔方索与伊戈从两边走上台来,每人手中各持一张红色烫金大帖子。但两个人的表情怎么看,都是那种让人七上八下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脸、间或抽动的嘴角,两位新人不由得握紧了手。
“吉时到!”司礼官仍然是尼克。
“咳!咳!”伊戈首先开口了,“新郎子安,你愿意每天都喝一碗新娘为你亲手烹制的高汤么?无论是否能喝、无论味道如何、无论是否有毒,都毫无怨言的甘之如饴么?”
礼堂中的人有一半儿都在捂着肚子、憋紫了脸。
子安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愿意!”
阿尔方索先看了一眼拉弥亚,才诵读道:“新娘拉弥亚,你愿意嫁给新郎子安为妻么?”
“我愿意!”
“你愿意每天都为他亲手烹制一锅味道不同、颜色各异、取材广泛的美味滋补汤么?”
“我愿意!”拉弥亚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礼成——!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尼克高声赞礼。
交换了戒指的新郎、新娘在众人的爆笑声中冲出了礼堂。
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上,子安的两只眼睛扫描着每一张面孔,用一种极其和蔼的声音问道:“怎么没见到辛迪那个孩子呢?”
“这里到处是花,他当然不能来!”拉弥亚小声耳语道。“我昨天不是给你讲了么?”
“就这么急着想见那孩子?他在宴会厅那边忙呢!今天要来喝喜酒的人可多着呢,所以要多准备些节目才好,你没见杜克兄弟也没出现么?都在那边准备呢!”尼克拍着老友的肩膀,小声说道。
“多准备些节目?”子安大声问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跟那孩子讲,你希望多准备些节目。”艾迪呵呵笑着走了过去。
子安心中叫苦不迭,只能凶恶的看着尼克,但也只看了一个背影,尼克早就走过去与其他人叙旧去了。
现在的子安真正感觉到了身不由已的滋味,被人簇拥着上了花车。
这、这叫什么花车啊!除了花哪有车的影子?陷身在花瓣堆中,一边在半空滑行、一边向下抛洒花瓣……
当大宴会厅的门映入眼帘的时候,身边的花瓣只剩下不到三成,接弥亚的裙子已经在空中飘了,子安不由自主的揽住拉弥亚的腰,生怕她跌落下去。
剩下不足百片花瓣的花车,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彻底散开了,妇安抱着拉弥亚惊魂未定的站在宴会厅的台阶前。正当子安欲将拉弥亚放下的时候,台阶发生了变化,仅仅十几级的台阶不约而同的向空中飘去,散做几十段的,重新排列成一第悬在空中的悬梯,一条红毡自悬梯的尽头缓缓滑下,直至子安的脚边才停下。
子安看了一下仅容一脚的宽度,双臂不由得抱紧了拉弥亚,伸右足在红毡上试了试,不觉有异,这才放心的一步步踏上红毡。刚刚走了七、八步,拉弥亚在子安的怀里低声惊呼——
“出了什么事?”子安马上停下脚步。
“别停下,快走!红毡在消失!悬梯也在消失!”拉弥亚的话让子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
脚下的那种坚实感正变弱,拉弥亚的话没有错!辛迪那个小恶魔,就是跑到这儿来准备这种东西吗?今天只要这把老骨头还在,看我饶了你!子安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抱着拉弥亚在铺着红毡的悬梯上开始奔跑,子安跑的速度不慢,红毡与悬梯消失的速度更快!当最后一抹红毡悬梯自子安脚下消失的时候,距宴会厅尚有两步之遥!子安年纪虽然不轻,身手依然很敏捷,将拉弥亚向空中一托,自己则双手结印,一股大力自其身后猛的向前一推,子安则借势将拉弥亚再度揽在怀中,平安的站在宴会厅门前。
“哗——!”热烈的掌声响起。
“真是太精彩了!”
彩带、雪花、鲜花扑面而来,面对如此热情的场面,子安的一颗惊魂未定的心,又开始了激烈的跳动,看着怀里的新娘,一种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感觉油然而生。
“快!现在可没有时间发愣,快去换了衣服准备迎接客人吧!”伊戈从人群中走出来。
“客人?什么客人?”子安没明白实际情况。
“当然是来喝你喜酒的客人。”阿尔方索解释道。
“我们院的人连长老都来了,还会有什么客人?”子安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这岛上除我们学院之外,好象还有很多学院、很多人的,再加上其他附近的居民,要来的客人还是很多的。”伊戈见子安还有疑问,“有什么问题等过了今天随便问,现在快去更衣室吧!如果让万尼斯等到急了,怎么换衣服可就说不准喽,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最后一句话的效果太惊人了,子安闭上嘴乖乖的跟着男傧相去更衣室了,而新娘子早在子安发问的时候就被女傧相带去更衣了。
“既然咱们都到齐了,就敞开大门准备迎接客人吧!”伊戈说道。
“好!”很多个声音应和道。
沉闷的声音自高空传来,风自耳边急速滑过,很快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了,旋涡的中心在不断的扩大,终于露出两扇巨大而缥缈的门,看似厚重的门扉无声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