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要出大事了,总得未雨绸缪啊!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是不是啊弟弟们?”
被说中了心事的,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灰克带着自己的兄弟也走了。
克拉利斯依然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来回的踱步,从凌晨回来的那刻起,就一直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陷入彷徨之中。既不清楚二楼发生了什么,也没发现三楼只剩下了自己。
莫奈尔岛?尖塔
回到了尖塔的伊戈,此时正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回想着这两天来发生的每一幕,这每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却隐藏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这种联系却因辛迪的介入而浮出水面。这个来历不明的辛迪在这一系列事件里面是一个什么角色?这些事件是因他而推动、还是因他而终结?未来的几天会向哪一个方向发展?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应对么?
…………
想得太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渐渐袭来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伊戈越想头绪越多,最后只好睁开眼睛,爬出浴缸、穿上浴袍来到小客厅,坐在窗边的软椅上,享受着蝴蝶取来的早餐。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上一觉,崩管什么事情,若是能一下子全爆发出来就好了,管他结局如何,至少能睡上一觉了。”伊戈一边吃着已经不是早餐的早餐,一边自言自语,“阿尔也不知怎么样了,现在谁与他在一起呢?今年的新生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自他来到这个岛上,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偏偏对那个没记忆的感兴趣,这两个就象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缘分似的,一见面儿就对上眼儿了……”
吃早餐的时候总是安静点儿好,但偏偏不能如人愿,因为伊戈已经清晰的看到行政大楼的方向起火了!没有一丝烟,火势既没再增强、也没有减弱的意思,那就说明这火不是普通的火!想到此处,伊戈手中的点心就掉了下来,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几只巨大的蝴蝶接住了他,忽悠忽悠的向着事发地点飞去。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弥漫满天的花香给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从蝴蝶上走到地面,一溜小跑儿来到现场——
行政大楼如今已经是一片火海,几个黑影在火光中晃动,万尼斯及其孙子们、一些学院的教员将行政大楼团团围住了。伊戈刚跑到万尼斯等人的身边,一大团黑云飘了过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天上——
一条飞毯!飞毯上坐着一个面色蜡黄的青年,青年的身后站着两个身穿铠甲的侍卫。飞毯飞到行政大楼的上空时,就直接降到火尖儿上,全没把围着的一众人等放在眼里,对着火里说道:“修好了,就搬上来吧!”
匹克搬到行政大楼的东西一件件自火中送到了飞毯上,而自水榭花园的方向也有一条飞毯飘了过来,花域的美男子们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东西,——埃尔罗伊等人发现的魔晶石提取设备。
两条飞毯在靠近,大有合二为一的意思,十数条花带将载物飞毯拦了下来,见此情景,另一条飞毯上的青年冷冷的哼了一声,左侧的铠甲侍卫抽出胁下的长剑,对着那些花带凌空一挥,十数条花带便化作无数片花瓣儿散开了,停下来的飞毯又再次向青年靠了过去。
几条青藤、豆蔓也直冲天际,妄图把飞毯再拉回来,但铠甲侍卫的剑再次将藤蔓化做了碎末子,散了一天。就在这时,一条长剑破空而至,直取飞毯上的青年——
“天一院长——”
不错,艾美学院的天一道人到了,站在安德烈召唤来的巨鹰的背上,向飞毯上的人急攻,飞毯上的侍卫身手着实不弱,轻而易举的就闪过了天一道人前两剑的凌厉攻势,天一的第三剑刚挥到一半儿,脚下的巨鹰就消失了,整个人一个倒栽葱就掉到了地上,后面的安德烈则比他更早的躺到了地上,不醒人事了。
几个人跑过来将两位晕过去的院长抬了下去,两条飞毯也终于变成了一条大飞毯,火中的东西也将将搬完了。伊戈现在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儿变成了现实,什么都还没有准备,事情就已经发生了,自己连换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仓促间根本不容多想,一连串儿的五彩蝴蝶自指尖划出,另一边一个个斗大的蝌蚪文字在飞毯的周围出现,一大团马蜂也缠了过去。
“哼!”青年又是一声冷哼,左侧的侍卫又只是一剑挥出,什么蝴蝶、什么文字、什么马蜂全都无影无踪了。
“伊戈,那把剑有古怪!……”
“是破魔剑,”匹克来了,手持一支孔雀翎,“却能奈我何!”孔雀翎的毫光闪烁着向那名侍卫并青年飘去。
这一次青年连哼都没有哼,只从怀里取出一把小扇子,对着匹克扇了一下,匹克的孔雀翎就化作点点灰星儿,匹克也站立不稳,跌落尘埃。而青年左侧的侍卫更是看准时机,长剑劈空斩下,眼看匹克就要命丧当场,救是来不及了,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
“当——”一声金铁交鸣的长响,“哇!”有人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伊戈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就往前冲:“阿尔——!”
阿尔方索不知何时加入了战圈,手里拿着天一掉到地上的长剑,挡住了那名侍卫的劈斩,救了匹克一命。但阿尔方索也受了重创,面对侍卫凌空攻来的第二剑,再难抵敌得住——
“嗖——!”半截树枝破空而至,刚刚将侍卫的剑磕开,接下来又是几根树枝飞了过来,凌厉的风声说明这几根树枝极具攻击力!侍卫人在半空中一个折身,勉强避了过去,但手中的剑再不能伤到阿尔方索。随着侍卫的脚落到地面,又是几根树枝攻到眼前,侍卫挥剑去磕那几根树枝,但剑身还没有碰到树枝,树枝就自己落到地上去了。侍卫不由得怔了怔,阿尔方索就被某人抱到远处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飞毯上青年的目光,都集中到抱着阿尔方索的人的身上——
“辛迪,怎么是你?你不是去训练了么?”万尼斯问道。
“快、快抓住他!把他抓过来!”飞毯上的青年喊道。
“孩子,你也来了……”阿尔方索艰难的说道。
“嗯!”
“你不能怪大飞,是我自己要来的……”
“嗯!”
“因为我是一院之长,也因为不能让他们在这个岛上为所欲为,更不能让他们把那些东西带走,你明白么?”
“不明白。”
“我老了,有点儿力不从心了,很多事情做不到了,……”阿尔方索开始剧烈的咳嗽,一边咳一边从嘴角渗出血丝。
“您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去替您做一下吧!”辛迪慢慢的将阿尔方索放到了地上,尼克立刻就坐到地上,用手帕拭去他嘴角儿的血迹。
“你——”
辛迪不想再听阿尔方索说话,站起身仔细的看着飞毯、飞毯上的东西和人,然后四下里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