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也不过是一念之善，也不过是例外而已。

他本打算将她送入福利院，中断前缘，最终却留在了身边，然后，为她牵肠挂肚。

不过，要斩断这份羁绊，并未迟，不是吗？

离夜虽然藐视苍生，厌恶世人，但小七既然是他唯一主动争取的徒弟，那他定然会厚待她。

有离夜护着她，最起码比他这病秧子强。

淡淡一笑，西铭开口：“这样，也成！只是，师父，小七不谙世事，不通人情世故，她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所以，我希望师父能让她像普通孩子那样上学。”

“这个自然。”离夜轻笑着说，“今年九月份，我会送小七去明珠学院念书。小七虽然是我带走的，但是户口还是会放在你们这里，她也会定期到这儿来玩！至于小七的身份问题，离夜虽然不爱交际，但这些人脉还是有的，你们不用担心。”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觉得小七跟着我会比较好，至少跟在我身边，能学到的更多一些，而且只有我知道她更适合学什么。”

两人之间，短短几句，就决定了小七的去留。

陈涵仍是有些犹豫，她只希望小七过得好，便去问小七：“小七，你是打算跟着外婆，还是跟着师父。”

小七一直呆呆地靠在离夜身上，脑袋里一遍遍回放着西铭刚才说的话。

其实，西铭并没有说什么……

可小七，仍是有一种被放弃的感觉。

若是西铭说希望自己留下来，那么，她就算被讨厌，也会留下来的！

可是，西铭说：“这样，也成！”

好像她离开与否，都不重要似的。

他根本不关心她。

小七的心脏有些闷闷的，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跟着师父！”

嗯，虽然想留下来，可是西铭并不欢迎她，所以她还是走好了。

她会勤快点拔草，慢慢把西铭的钱还清的，只希望到时候西铭没那么讨厌她。

陈涵的难以取舍，在小七说完这话之后，便彻底不再。

这既然是小七的选择，那她尊重小七。

而且，对比呆在她家，小七跟着离夜明显能学到更多。

医术、武术、音律、历史、天文、地理……

离夜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如若说西铭的聪慧是宛若机器人一般的精准和超高的记忆力，那离夜便是古代的国士，不论搁在哪一国，都是能左右国运的存在……

小七，被他收为关门弟子，那真是莫大的机缘。

身为长辈，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的。

小七虽然一直蠢蠢萌萌的，什么也不懂，但有离夜倾力相授，她终有一天，会成长成妖孽的存在。

“好！”陈涵是个相当大方的女人，不是不想留着小七，但既然小七有更好的选择，她自然会选择成全，但孩子们的友谊还是在的，她笑着说，“小七，你跟着师父，认真学本事。如果想我们了，就来这儿玩，外婆随时欢迎你！以后你去上学，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小六姐姐和小五哥哥，知道吗？”

“嗯。”

小七狠狠点头，她绝对会努力再努力地拔草，多多赚钱还债的。

陈涵轻柔微笑，温柔似水。

离夜搞定了小七的去留问题，就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告辞，牵着小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