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心中也不由一怔;马上交锋果然只有一次出招的机会,这个对手,颇有些能耐。
两支人马的第一次冲锋,两边各自倒下了三名骑士。
看着对面肃然而立的少年,想起刚才致命的一刀,冷汗浸透了张绣的后背;他突然犹豫了,几乎失去了再次面对小老虎起冲锋的勇气。
张绣犹豫了,小老虎可没有。长刀随之高举,而后决然向前挥下;“杀——”
猛虎出笼,身后的骑兵毫不犹豫地挥刀跟上。
“就算被砍杀了,总好过被人吓死!”张绣暗一咬牙,挺枪而上,两支骑兵再次相对冲锋。
生死只在一刹那间。
张绣已经不敢再和小老虎比度、比力量。于是,只有比技巧。枪头一晃,缨绺飞散,抖出一个炫目的枪花。这样的招式虽然好看,其实重防御多于进攻。张绣已经对杀死小老虎不报什么希望,这一招只为了乱小老虎耳目,阻挡对方的杀招,或许还能争取那么一丝机会。
唯一的一丝希望很快就破灭了。散乱的枪花犹如一团青幽的火焰,猛然在小老虎眼前炸开。小老虎心中微微冷笑,甚至还有闲心仔细观察着张绣面上混合了恐惧与希望的古怪的表情。
长刀刀背再一次准确地拍在枪头上,这一次几乎没有出任何声息。冰冷刚硬的刀锋,在这一刹那仿佛变得温柔许多,轻轻贴在了枪杆上。摔碎了王越不知多少只喝水吃饭的碗以后,小老虎对力量的控制,已经是独步凉州。
刀背贴上枪杆的瞬间,刀柄轻轻一转,改正握为反握。刀背紧贴着枪杆一环,刀口已经抢进了张绣枪势的内圈。张绣的双眼陡然瞪得滚圆——他的枪杆已经不受控制了。
人在反握刀柄时,刀身可以紧贴着小手臂。小老虎正是用刀身和小臂将张绣的长枪牢牢夹在中间。
又是一招,张绣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变招了。两马交头相错,他连抽回长枪的机会都没有了。小老虎扣死了张绣的长枪,抢进内圈的刀口已然朝向张绣的面门,仿佛是等着张绣自己把脸撞过来。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随意。
张绣的反应证明了他的确是凉州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眼见长枪被制,对方刀锋已到面前,他果断地撒手抛开长枪,脚下一蹬,腰上一挺,向马鞍外侧翻滚落地。虽然狼狈,却又躲过了一记杀招。
连续两刀失手,这一次小老虎终于惊“咦”了一声。拨转马头,只见张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不顾满头满身的尘土,撒腿就跑。他麾下仅存的几名部下也急忙趋马上前救护;说来也是张绣命好,身旁就有一匹刚刚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张绣慌忙抓住,翻身而上,也不多话,大喊一声:“快走。”便快马加鞭,当先逃亡。
小老虎与张绣的遭遇战,两个回合,张绣丢枪落马,狼狈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