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愣了一下,她觉得很好笑,伸出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枪管,感觉手枪的仿真程度很好,抑制不住笑意反驳:“别逗了,这不好玩,我赶时间呢,真没空吧陪你玩!”
非洲少年满头黑线,他唯恐周冉不信的郑重声明:“小心点,这是真家伙,按我说的话做……”
可是周冉不予理会,她抬脚向地铁站方向快步走,嘴里说:“我真的赶时间,再说我也不认识你,你那好哪玩去?”
非洲少年有点懵,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捏着手枪的胳膊抬了抬想叫回周冉来,但周冉只给他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他用枪口比了比这个背影……开枪吧,这似乎与目的不相符,他要劫持这个女人呀!当街开枪有什么收益?坑爹啊?!
这个耽搁一会儿,远处的路人已看清少年手上的左轮枪,有的人拿起电话报警,有的人有手机拍摄着。与此同时,路边监控摄像头已经看到少年的动作,几名巡逻警躲躲闪闪,一边寻找隐蔽物一边向这里摸过来,非洲少年郁闷惆怅的要吐血,他挠了挠头……呯,非洲少年倒下了!
非洲少年是用拿手枪的手挠头的,他指头扣在扳机上,莫名所以的他想问题想得太深入了一点,挠头的动作禁不住用力了一点,于是,枪响了!
周冉根本没注意枪声,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快步走到地铁口,她没注意两个巴黎警察一直盯着她,对着通话器侧耳汇报与倾听,直到警察拦住她。她才停住脚步,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询问:“请问什么事?”
警察一脸安慰的神情。唯恐周冉伤心地伸出手臂准备搀扶,而后轻声说:“小姐,你男友刚刚自杀了?”
“什么”,周冉像被雷劈了一样懵瞪:“怎么可能?!……我马上要去见他朋友。他……在那儿出事的?自杀?!更不可能了……好好地,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
警察扶住周冉。耐心的说:“别激动,别激动……刚才,就在你走后。你男友吞枪自杀了。请你节哀。”
“什么什么?你到底再说什么?……哦,我懂了,你们是《轻松一笑》栏目的,我说呢,刚才怎么那人怪怪的……摄像机在呢?导演躲在哪里?能让我认识一下吗?我真心想认识一下巴黎导演。”
警察变得跟非洲少年一般满脸黑线:“小姐,这不是玩笑。不是电视节目,这是真的。你男友……”
“得了,别扯了,我男友意志坚强着呢,全世界的企鹅都自杀了,他也不会寻死。我很忙,我现在要去见他朋友,他在英国出差,托我把一些资料交给他朋友……导演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我走了!”
警察的表情活像憋了一泡大便,想拉找不着方便处,一名警察憋了半天,郁闷的求证:“小姐,刚才有位非洲少年……”
“不认识,不了解,不感兴趣……唉,警察哥哥,你悄悄告诉我一声:摄像机藏在哪儿?……真没有摄像机呀?难道你们是真警察?……不好意思,我忙得很,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两名警察郁闷的相互望了一眼……你妹的,你要坚持否认,那真拿你没办法。
“小姐,我们可以记录一下你的身份吗?”警察无奈的问。
周冉爽快的掏出学生证:“你们快点,我要迟到了!”
两名警察用手持激光扫描仪扫了周冉的学生证,满脸黑线的让开道路,眼看着周冉将耳机重新塞进耳朵里,而后蹦蹦跳跳,从地铁口走下去,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而后他们彼此摊了摊手,很郁闷。
周冉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但她不着急。话说她这辈子,除了赴王成的约会只有两次准时记录,至于其他……话说她上小学时就是班上的迟到王,只是因为学习成绩一直好,所以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进入地铁站后,周冉一点不着急,她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见到地铁站上的壁画不错,过去拍了几张照片;见到廊柱上的广告很新鲜,她把广告语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很仔细的拍摄了商品售卖地址;转过头来见到地铁内的流浪艺人,她摘下耳机倾听了片刻音乐,扔下两枚一欧元硬币,这才蹦跳着进入地铁。
这会儿已过了下班高峰,地铁车厢里人不多,周冉并没有注意车里有谁,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摇晃了几站路,周冉发觉自己坐过了站,她不急,慢悠悠走下地铁,坐上对面的车辆,回头赶了两站,这才抵达了约定地点……她好像来早了。
目光在地铁站内巡视一圈,似乎并没有焦灼等待的人,周冉再度寻找这家地铁站中的看点,她骚扰了一番流浪艺人,施舍了乞丐,心情很好地顺着廊柱挨个观赏上面的广告……话说她现在施舍乞丐,也能出手两欧元了,成就啊。
偶然走到一个廊柱边,廊柱后面突然伸出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王成的笑脸,周冉眼睛眨了眨,确定无误后,她取下耳机绕到廊柱后。
拿手机的人是个“娃娃”,哦,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女子,她脸上带着天然婴儿肥,虽然身材看起来很成熟,但因为一副童颜,令人判断不出具体年龄,二十岁?还是十**岁?
这个人周冉不喜欢!她是女的,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有因为她手机存着王成的笑脸相片。话说在周冉记忆中,王成是个冷冰冰的面瘫酷男,她什么时候见过对方露出除了淡然之外的表情,现如今王成在对方手机里小的很……妖惑,这让周冉心中不舒服,更别说对方神态很猥琐,躲躲闪闪的,还一副谴责的神情。开口就是责备:“从下地铁到这根柱子,不过四十米距离。你走了十二分钟。”
娃娃的嗓音很好听。这是个白人女孩,有点奶声奶气,充满嗲味。如果她年纪再小点、个子再矮点,周冉或许觉得这孩子很萌很可爱。但现在她觉得很讨厌,想到这副嗓音曾在王成面前发嗲。她就觉得脊背上有刺,很反感很恼火,便沉着脸说:“哈哈。原来你一直盯着我?你傻叉啊。山不过来你到山那边去啊,我走得慢你干嘛不来找我?”
娃娃的脸也沉下来:“你怎么这么幼稚,你今天犯了很多错误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接电话时为什么不让别人出去,摆脱警察后为什么……”
“你咬我啊?”周冉的火气也不小:“我怎么知道你不打我手机要打路边电话,还有。你畏畏缩缩,缩在柱子后面做什么?你……”
周冉突然觉得身边静的可怕。她猛一回身,发觉刚才弹吉他唱歌的流浪艺人歇息了,他坐在地上,肮脏的身子倚靠在墙壁上,脑袋耷拉着,眼睛睁不开,吉他已经挨到地面上。至于那位乞丐,同样耷拉着脑袋一付酣睡像……奇怪嗫,地铁站中飘荡的隐约喇叭声也消失了,只有黑魆魆的地铁车道内飘出的隐隐呼啸声。
哦,娃娃的声音也停止了!周冉再回身,发觉娃娃身边多了一个男子。这是一个热爱户外运动的白人男子,皮肤晒得粉粉的,像刚出生的个小乳猪,他一身水洗布蓝色牛仔衫、牛仔裤,腰中系一条钉满金属扣的皮带,戴一顶牛仔帽遮住眉梢,身材仿佛运动员,匀称而健美,鹰钩鼻、褐色眼珠,黑头发……很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