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无法可想,一只手将慧言的身体拉到怀中,不敢将他继续吊在禅杖上打晃。另外一只手如疯子一样挥舞着长剑防御。
不管是鸟还是人,魂魄都是存于脑部的识海之中虚无的空间里,因此只要将头给搅烂了,魂魄便自然消散。然而不能听不能看如同瞎子和聋子的钟珍,哪里晓得鸟脑袋在什么地方。
她唯有不断地舞动长剑,瞎猫撞死老鼠似的企图能够劈到鸟脑袋上。
魂魄与白鸟搏斗。连匕首都无法指挥,让她痛苦无比,手里只有一只长剑可以使用。
但是五六阶,甚至七阶的鸟,速度是何等的快,嘴和爪子是何等的锋利。钟珍挥舞得再快,也总是有那么一丝漏洞,怀中和尚的身体渗出血来。幸好僧袍还能防御,不然有可能已经肠穿肚烂。
只要护着头部和胸等要害地方就好,就算整条腿给扯掉了,金丹修士也死不了,钟珍只有这个念头。
如果以后能够进阶元婴期,一切的断肢全都可以重新长出来。
丁师兄,我欠你的一定要还,不管怎样也要保住你的命!
钟珍将嘴唇已经咬得出血,全身痛得如同筛糠似的抖动,一手却还是稳稳地抓着慧言让他不至于掉落,另外一只手里的剑灵力四溢,彻底不顾节省体内的灵力。
腾不出手里吸收灵晶,如果灵力耗光,那么就消耗魂魄来战!她对自己说道。
时间仿佛凝固,是一生,还是一瞬,在如此高强度的痛中,一切无法计算。
白鸟的魂魄比她的魂魄团竟然要大,然而禽兽毕竟是禽兽,再像个人,只知道一口一口地咬。
神力在高速运转,钟珍很快占了上风,将白色魂魄吸收了几乎七成。而她也不再如先前那么痛了,危机眼看就要过去。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一点。
融在钟珍身体里的白鸟,仿佛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忽然之间,剩下的白色魂魄猛地钻进七彩魂魄中,就好像主动送给对方吃一样。
天下当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舍身喂鹰的人或许会有,但是舍身喂人的鹰却是没有。
白色魂魄没有被吞噬,而是化成一丝一丝,缠绕在七彩魂魄上,竟然随着它一起转动,彻底成为对方魂魄的一部分。
钟珍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根本无力分心去内视丹田中所发生的一切,只知道痛在减少,自己应该占了上风,恐怕没多久就会成功将白鸟给吸收了。
本来还以为要一会儿才能将白鸟的魂魄给吞干净,不料突然之间,仿佛是雨过天晴,天空彩虹撒下,巨痛奇迹般的消失了。
随着痛的消失,钟珍全身上下忽然觉得麻痒起来。比起痛来,几乎算不了什么。
痒就痒吧,她默默说道,反正眼睛耳朵还有魂魄都勉强恢复,能够再次使用,眼前的妖兽不需要担忧。
正当她要重振旗鼓开始杀鸟,却发现那些鸟却都停住了步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全部拍拍翅膀飞开了。
几十只形态各异的鸟在大半里外盘旋了数周,仿佛是依依不舍与肉包子告别一般,最后全部飞走了。
钟珍催动着脚下的法宝飞剑往前急速而去,彻底离开了这一片狼藉的战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