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会八年七月二十七日,金太宗下诏,立扶持大华朝降臣、原济南知府刘豫为皇帝,国号“大齐”,定都北京大名府,管辖黄河故道以南的河南、陕西地区,史称“伪齐”。而之前的伪楚政权则因办事不利,国内暴民起义等原因被金国废除,张邦昌在押往上京请罪的途中病死。同年九月九日,大齐皇帝刘豫在新建不久的宫殿内登基即皇帝位。
望着跪在下面山呼万岁的文武群臣,刘豫心中既有忐忑,又有兴奋。前任大楚皇帝张邦昌的下场,他心里是很清楚的。为金人办事必须要竭尽全力,半分敷衍都要不得,否则他的未来将和张邦昌一样,或许,比他还要惨!
受过百官的朝拜,刘豫的视线在人群中移动,最后锁在一个人的身上。
“迂国师,我们今年给金国上朝进贡的岁币和供奉,准备得如何了?”
群臣中,一位中年男子缓步踱出,躬身回道:“回陛下,臣已下令各府路州省,务必于十一月底前把下发给他们的份额补齐,请陛下放心。”刘豫点点头,面露宽心之色,微笑道:“有迂国师在朕的身边,朕心甚慰。”
“为陛下分忧,乃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说罢,迂天齐恭敬地退回到百官的行列里,随后在“退朝”声中,随着众大臣退出了大殿。
大殿外,阳光明媚。迂天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大殿,他表情淡然,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但内心里却是极度的不甘和愤懑。自己为了金人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难道自己比不上张邦昌和刘豫?两次了,金国都没有把自己推上皇帝的宝座,为什么?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迂天齐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回荡:“求人不如求己!看来,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回到自己的府邸,迂天齐嘱咐过管家,自己独自走向书房,还未到书房门口,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从里快步走出来,见到迂天齐面露喜色,向书房里叫道:“爹爹回来了,娘,爹爹回来了!”
迂天齐原本阴沉着的脸,见到儿子之后便乌云散尽,他慈爱地摸着儿子的头问道:“逸儿,今天先生教的书都学过了吗?”逸儿点着头道:“读过了,先生还夸我呢!”父子二人走入书房内,便见一****立在桌旁微笑道:“老爷回来了,今日早朝如何,一切顺利吗?”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化。”迂天齐拉着妻子的手坐下来,沉吟片刻,道:“夫人,我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过些日子,我打算把你们母子送到乡下娘家去暂住几日。因为过一阵子我有很多事要办,可能会很忙,恐怕无法顾及你们母子。”他轻叹一声,“最近我一直在考虑这问题,担心你们在乡下住不惯啊……”
美妇人道:“老爷公务繁忙,就算老爷不说妾身这几日也要自己提出来的。我娘前几日还写信来问我们回去呢,老人家想逸儿了。”迂天齐笑道:“如此甚好,那夫人和逸儿便在娘家多住几日,待我这边事情一了,我马上派人把你们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