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云听了,嘴角又勾起笑容来,悠悠道:“你果然是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阮封屏无奈地苦笑了两下,道:“左使知道我的软肋所在,我除了投鼠忌器还能怎么样呢?”
冷寂云见他肯归顺,便转而将语气放软,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此次有万全准备,定能叫你们全身而退。”
他这么说其实是有些夸大了,且不说是否真有万全准备,即便是真,江湖上又有几个人敢说闯上龙棠山还能全身而退呢?
所以冷寂云这番话不过是说来激励阮封屏,叫他不要太悲观罢了。
阮封屏怎会不知他的用意,却也没有说穿,只是低头望着自己双腿道:“阮某能拖着这副病体残躯活到今时今日早已心满意足,就算这次不能幸免于难,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只望左使在我死后遵守诺言,不要为难我的族人。”
冷寂云听他说得悲凉,想出言劝他几句终究没说出口,只答应道:“自然。”
“你胡说什么!谁说你要死了!”萧七再也忍不住地跑到阮封屏身边,脸上满是怒气,“我说了会照顾你一辈子,不管是苏什么河还是别的什么人,都别想伤你一根头发!”
阮封屏听完她的话,神色变了变,随后笑了一声道:“多谢萧七侠的心意,阮某却是领受不起。”
萧七一头热血被他冰冷冷的态度激退,这才发觉他今天的语气尤其冷硬:“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怎敢?”阮封屏一双眉峰越皱越紧,脸色亦渐渐苍白,“只盼萧七侠日后手下留情,别往在下饭菜里添这许多材料,阮某就感激不尽了。”
他说完终于支撑不住,一口憋了许久的鲜血从嘴角涌出来。
萧七见阮封屏雪白的衣襟上落下点点猩红,吓得忙抓住他手腕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下了普通的蒙汗药,怎么会吐血?”
旁边一名被制服的血阁侍从见状急道:“堂主近日服用的药和其他药物都相冲,你这是要害死他!”
萧七震惊,手忙脚乱地擦去阮封屏嘴角血迹,口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不跟我说……”
萧琮见她慌乱的样子,忙上前去解了阮封屏被封的穴道,使他血脉畅通,随即一掌抵在他背心上,将内力缓缓输入他体内。
这时,一名玄衣死士来报:“高显已被擒获。”
冷寂云得到消息心头一喜,当即随他前去劝降,留萧琮在此替阮封屏疗伤。
一炷香过后,众人齐聚正厅,萧琮令萧七带阮封屏回房歇息,又命其余几人把守分堂的几个入口,符青则吩咐属下清理战场。
片刻后,冷寂云率领一众玄衣死士回返,萧琮见他面沉如水,手中长剑上又添了新的血迹,便知他和高显未能谈拢,已将其斩杀。
符青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对他道:“冷左使,白露分堂上下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也该说出下一步计划了。”
冷寂云坐到萧琮身边,接过一名属下递上的布巾,边擦拭剑刃上的血痕,边道:“符楼主何必这么心急,下一步便是要打通攻上龙棠山的几处关节,但能否成事,还要靠一个人来帮忙。”
符青放下茶盏,奇道:“不知是何人?”
冷寂云笑道:“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果然听门外响起脚步声。
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身穿品红色长衫的男子立于门外。
他伸手捋了捋搭在肩上的银红发带,眉眼间带起笑意,却好像狐狸似的透着狡黠。
“各位久候了,我方才因些事情耽搁了时辰,实在是抱歉。”
萧琮看清来人猛地站了起来,道:“是你!”
萧四等人也纷纷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