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着让村里的人也跟着弄,立刻算着沙地的价值,倒没有想提价的想法,只是盘算村里的沙地够不够整个村子用。随后立刻应下王修晋的请求,把村里三分之一的沙发卖给了王修晋,然后自家也买下了余下沙地的三分之一,谁家也不会赚钱少,他对王修晋的眼光十分的信任,即便王修晋嘴上说着对成功未知,在他看来,只要王修晋做就一定能成功。
解决了沙地的问题,之后地契什么的就交给管家跟着村长去弄,他要考虑的是快些把花生种下,现在种花生已经稍显有些晚,也不知到了收成时会如何,最坏也不至于颗粒无收。接下来的日子,王家又开始忙上了,因为沙地多在大宅的后面,不太会惹人注意,即便是有人看到,也只是以为老六家要弄些花花草草。
花生的生长周期有多长,王修晋不知,倒是给京城写了一封长信,他记得上辈子听人讲过花生的几大产地,其中有一个就在边关一带,他想若是花生油榨取成功,就把方子给皇室,成立一家国有的油厂,可以让退役的士兵去工作,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当然他是不会直接给方子,必须皇室同意,若不同意那么他大可以自己买地建厂,最多成品的售价高一些罢了。
这边花生都种下后,梧县的县令已经接到了京城会试的成绩,王修柏的成绩并不突出,却也进了前三十,要知道到殿试,前三十的人,都是状元的热门。县令立刻让衙役把此等好消息公告,并派人去王村告知王家人。王涣之一家得知消息后,脸色不定,仆人非常开怀,虽说王家是商户,在大梁的地位不低,可比起官身,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以后他们出去也可说是官家下人,地位自是不同。王琇芸和王修晋姐弟两人也是心喜,也只是心喜,真心替长兄高兴。至于王涣之夫妇,两人便有些纠结。
王涣之在官海沉浮十数年,虽支持长子科举,也有翻身之心,但到底是担心儿子,会不会因他使儿子在殿试时受无妄之灾。而王夫人则忧心长子性子多随其父,这性格在官海之中怕是不好与同僚相处。王修晋倒没有担心,兄弟两人在京城时便就科举之后要如何做了分析,落榜如何,高中又如何,都做了深入的沟通,且达成一致。
远在京城的王修柏并不知家人的想法,看过榜之后,参加了几个有官家举办的宴会,便去拜访了他的启蒙“恩师”,之后便在落脚的小院潜心看书。要说没有一点儿兴奋的心情,绝对是假的,且心情还非常复杂,不然也不会带着礼物去拜访“恩师”,还是宴会时,明捧暗讽的言其“恩师”对他的“教导”。王修柏自我调得非常快,他知熟轻熟重,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充实人脉,而是如何在殿试时力拔头筹。
在殿试前,李俊良带着剿匪之功回到了京城,无一人伤亡,还清查了当地贪污之流,李俊良让一些利益共同体恨得不行,却也只能咬碎牙向李俊良道谢。李菻善归家之后便听说王修柏会试的名次,立刻备上厚礼命人送去,即便祖父已经说李家送过东西,李菻善仍是坚持再送上一份。
因王修柏的成绩,王村上下欢天喜地,却没有人跑到王涣之那要求请客,王涣之反倒是放出话去,待殿试之后,松竹学堂便开始收学子,并会寻个吉日宴请亲朋,王村里更是喜庆,整个王村可都是沾着亲带着顾,不就是请全村嘛。村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开心,之前跑去说媒的几户人家心提得高高的,添丁不让他们种蟹田稻,老六不让他们的孩子进学堂,这会儿请亲朋,会不会也不请他们。
受牵连的人家,恨死了没事惹事的搅家精,就是王修柏没高中,就凭添丁开铺的手段,真能让不着龌龊心思的人进门。越想越气,越想心情越发苦,眼看日子要好过了,偏偏出了这等的事,自家白白受了牵连,怎么不恨。
关上大门的大宅,哪管别人家想什么,既然想要宴请亲朋,就不是一桌两桌的事,摆席的地点,还有桌席的位置,要准备什么样的菜等等,都需要仔细的安排。王修晋和双亲商量之后,决定摆在村中最大的一片空地,提前支上棚子,再架几个炉子,随做随上菜。晚上若是天气好便在空地中央支上烤架,买两只猪回来烤全猪。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王涣之数着日子看哪天是殿试,在殿试的当天,王涣之在院子里朝京城的方向磕头。王修晋因为在弄宴席之事,并未注意到,还是被长姐扯住,才知道此事。王修晋去看了一眼父亲,见父亲并未有异常,才让长姐安心,至于父亲是装没事,还是真无事,大概只有母亲才能看出,他是看不懂,只能猜测父亲的心情是复杂的。
殿试当天,王修柏的心情非常的平静,他没见过皇上,也没有把目标定得太高,只要能中就行,再熬到派官时,便请去下面历练,从下面至上实打实的靠政绩出头,而非如父亲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