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道：“你说得很对。”

碧衣姑娘又愣了，问：“公子，也信那样的诡论么？”

青华冷冷淡淡：“这样，我不就和她般配了。”

碧衣姑娘不再多说。后来逛了一条街，走了几条巷子，终于在某条巷子里找到了碧衣姑娘口中的丫鬟。说他们去得是时候还真是时候，那小丫鬟哭哭啼啼衣衫不整，正被两个男子围着欺负。

一看见她家小姐，就大哭了出来。

碧衣姑娘手捂着嘴，惊恐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只管往下掉。

羲和垂头看了看脚下，眯了眯眼，脚尖踢着一粒小石子便朝两个男子袭击而去，骨头被石子击打的声音霎时响亮，立马就让被击中的那个闷哼了起来，蜷缩在地。另一个见状，回头一看才看见羲和他们，连忙扶起伙伴就跑了。

丫鬟被碧衣姑娘抱着，两人哭了一阵，红着两颗眼泡子就向青华与羲和道谢。这丫鬟忠心得很，跪在青华与羲和面前，祈求道：“求你们送小姐回府罢，他们看见我们孤身两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最后青华与羲和还是将这两个姑娘送回了府。只是任凭姑娘怎么邀请，就是不踏入府门一步，转身即回去。

羲和比较爱吃茶楼里的点心，青华去打包了几样，然后在店铺里买了不少酸甜果脯，一路不紧不慢地回了家。

（二）

青华手中抱着零食，时不时拈一颗果脯送进羲和手中，见羲和酸得眯起了眼睛，自己也尝一颗，道：“你新近，比较喜欢吃这些。”

羲和道：“以前没怎么觉得好吃，约摸是到这里来了觉得不一样了，要换个口味。”

不久以后，东极的弟子在青华的吩咐下，去芳斋林摘了不少仙果送来。青华负责在院落里晒成果干，负责给羲和解馋。

隔日，院落外面的巷子里，变得很热闹。是有一队衙役在挨家挨户地寻人，手里拿着两张画像，画像上面画的正是青华与羲和两人。

邻居们认得画像上的人，通常衙役找上【蟹】门都不是什么好事，一时都说没有见过。后来有人壮着胆问：“官差大爷，请问您找这画像上的人是干什么呀，莫不是他们犯了什么大罪？”

衙役是些爽快的汉子，闻言哈哈大笑。一个胡茬子道：“哪里是来抓他们，我们是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带他们去府上受大人感谢的。前两日，这两个人救过我们小姐！你们，难不成是怕我们将他们抓起来，所以不肯指路？”

一听是好事，四邻都松了口气，连忙引着衙役去敲青华家的院门。

院子门很普通，有些破旧了。只是进去一看，院落里面，清雅整洁，大好的景致都被那扇门给掩干净了。

青华正与羲和一起晒果干。羲和晒着晒着会拈着一颗偷吃，青华便浅浅笑，挑着眉梢：“有那么馋？”

一对男女，一雪白，一绛紫。

男子有墨紫色的长发，女子则有淡紫色的额印，凡人哪里见过这样形容的人，不免都呆在门口。

羲和道：“这个，比外面卖的要好吃。”

青华顺手拢了拢羲和的耳发，才与院子门口的衙役道：“请问你们来干什么，我们犯了罪？”

衙役回过神来，忙问：“请问两位前几日可否有救过一位绿衣裳的小姐还有她的一个丫鬟？”

青华道：“莫非又被人绑走了？”

“不是不是”，衙役确定了小姐的救命恩人，连忙掏出一张请帖递上，“我们老爷想请二位过府上一聚。”

青华看了一眼请帖，没接：“没兴趣。”

衙役详细又说道：“我们老爷是县令大人，前几日两位救下的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故而老爷想请二位去府上好亲自答谢一番。”

青华：“这和我们愿不愿意去，有什么关系？”

但凡是个懂世故的人，听到是县太爷亲自宴请，巴结都还来不及，衙役们没想到个中利害都已经明说了青华却还不为所动。

羲和亦是不想去的，因而也一句话不说。想起那日那碧衣姑娘拉着青华的袖子，就不自觉地蹙眉，眼神瞟到了青华的袖子上。

（三）

最后衙役不得已，问：“公子小姐如若不想去，是要县令大人与小姐亲自登门答谢吗？”

青华与羲和没什么反应，一个人拿着筷子拨动果干，一个人拈着果干往嘴里送。衙役将请帖放在了院落里的石桌上，而后再道：“傍晚时分，软轿会在外面及时恭候二位。”说罢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院子的门。

半晌，青华才问：“你想不想去？”羲和话不沾边儿：“那小姐，好似很满意你。”

青华转而将羲和拉进怀里抱着，似乎这样就已经很满足，手指抚着羲和的发，道：“那是她的事情，你莫要乱想。”

羲和侧脸贴着青华的胸膛，手指一勾，请帖便飞到了手上，来回掂了掂，似笑非笑道：“还是城里的权贵。”

青华：“我们也是权贵。”

羲和：“……但这是人家的地盘。”

傍晚软轿停在外面的时候，青华与羲和还是一同去了。县令府上备了一桌晚宴宴请青华与羲和，那位碧衣姑娘精心打扮了一番，大方有礼地落座，身边的小丫鬟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县令大人似乎对青华这个人十分满意，饭桌上与他侃侃而谈城中事，也不管青华感不感兴趣。偶尔，青华会应付性地说几句。

而这碧衣小姐，则拉着羲和谈女儿家们的事情。饭后青华与县令品茶的时候，那小姐便带着羲和往月下赏花。来来去去的谈话，几句都离不开青华。

羲和好歹也看了不少话本小说了，像这样的情景，官家小姐通常瞧上了哪位男子，倘若男子身边有位深爱的女子，便会与她丫鬟一唱一和对付男子身边的女子，先是表现出对男子的好感，若女子足够圆滑自然会乖乖退出，若女子坚定立场，丫鬟便化身为恶丫鬟，仗着自家小姐的气势，对女子进行言语紧逼，要女子离开自己深爱的男子。

眼下情况也差不多。

这碧衣小姐确确实实是看上了青华的。丫鬟的气势也比当日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强了许多。

羲和赏花赏得甚好，在丫鬟直白地说出要羲和离开青华之类的话之前，便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当日救下小姐乃举手之劳，小姐本不必如此客气，今日却这般隆重的宴请我们，实在受宠若惊。只是，这感恩，若要带了其他的意思，想必就不叫感恩了。小姐一向是这样随便向恩人索取的人吗？”

碧衣小姐愣住了。丫鬟刚想说话，羲和便侧头过来，笑睨着丫鬟，又道：“这小姑娘生得不错，没枉费当日我的一石穿透歹徒腿骨之举。若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