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被张沧海一通骂,爆发出一阵哄笑,各自散了。
张沧海嘿嘿笑着,就去抓陈遗珠的小手,却被陈遗珠白了一眼,转身就跑。
“秃那小妞,给我站住,让本大爷香一个!”张沧海一声狼嚎,急追而去。
人都散了,一旁大树上响过一声悠悠的叹息。又过了一会,满脸酒色的老道士,从树上栽了下来。
“嘿嘿,比我强多了。要是我年轻时候……嗝……也像你这样多点花言巧语,兰长生那小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躺在树下,老道士还不忘往嘴里倒酒。
“不过遗珠真是蛮可爱的,一心想要做你那样的大侠。狗屁的大侠,偷了人家的心,抢了我的女人,却拍拍屁股一死了之,我鄙视你!”老道士的声音里有愤恨,但更多的却是悲伤。
陈遗珠换回女儿妆的事情,很快就在外门传遍了。于是,两人嬉戏打闹时,便有无数双眼睛,偷偷望来。
许久之后,两个人玩得累了,便站在了一处山崖上。
有风经过,抚动了陈遗珠耳边的那一缕秀发。她轻轻蹲下身子,拢了拢裙子,坐在了崖边。
“豆哥,最近我总觉得,我懈怠了。”陈遗珠拢了拢头发,看着崖底那郁郁葱葱的景象说道。
“我也是啊,为了这个劳什子的问道破境,我都快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了。”张沧海负手立在陈遗珠身边,长叹一声。
“什么时候,咱们才能艺成下山,像当年小师叔那样,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呢。”陈遗珠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元力,抚着自己手背说道。
“山上的事情都没捋顺呢,哪有那些精力考虑哪些。”张沧海无奈的摇头说道。
“可我们跟着师傅上山的初衷呢,我们的初衷是什么?”陈遗珠有点悲伤。
“初衷啊,我的初衷就是不让爸妈再被当官的欺负,你不会再被人追杀。”张沧海耸耸肩,微笑道。
“那你的警察梦呢。”陈遗珠问得有些深沉。
“是哦,我的警察梦呢。当初我以为,只要有脑子,怎么都行,可随着境界的提升,见得越多,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弱。要是叫我现在说理想,打死我也不敢说做除暴安良的警察了。”张沧海很是自嘲的说道。
“为什么呀?”
“为什么?就像现在,我明明知道杀害小四十一的凶手是谁,可就是没有勇气去给他报仇!”张沧海愤恨说道。
“或许,小四十一的事情,就是个意外呢。”陈遗珠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玉雷老头说了,这件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谋杀,很可能牵扯到门派内一些其他门派的人。”张沧海想起玉雷真人当日的话,有些无奈。
“玉雷掌门现在********的想要重振山门,可他如果当时能够坚定的站在小师叔身后,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惨样。”陈遗珠想起张沧海给他讲的那个梦,幽幽叹息。
“一派之主跟咱们想的大不一样。他想的是如何顾全大局,我们想的,是如何快意恩仇。都对,又都不对。我现在也很迷茫,是该一个人闯天下,圆我的警察梦,还是与大家一起,复兴山门,整肃大陆风气……”张沧海坐下身来,挨着陈遗珠。
两个小肩膀就这么并着,本应是美好的崖前风光你侬我侬,两人说的却是近乎大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