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他刚抬起另一只手,同茶碗盖配套的那个茶杯就飞了出去,碰到他的手肘,这一次骨骼碎裂的声音非常明显,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所有人心头都颤了一下。
那侍卫的两只手都断了。
陆庸有些震惊地转头,看向此外唯一还坐在椅子上的人。
花嬷嬷也看向他,沉着声问:“阁下是谁?”
白焰面带浅笑,含蓄又得体:“到底,这里长安,这里是景府,礼让是我唐人一贯秉持的美德,但我们的礼让,似乎总会被有些人误会成软弱可欺。所以有些人,确实应该受点教训。”
“你不是景府的人。”花嬷嬷盯着他,“你凭什么管这档子的事?”
“就凭是老子请来的!”景大爷这才回过神,脖子都粗了,喘着气,撸着胳膊道:“好啊,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来人——”
景三爷慌忙上前拉住他,一边使眼色一边低声劝道:“大哥咱先记着,先记着,别着急。”
白焰慢悠悠地道:“这景府是受安先生庇护的,当初跟景炎公子定亲的人亦是安先生,镇南王要为难景府,安先生自当不会坐视不理。”
景仲听到这,心里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真是天枢殿搞的鬼。”花嬷嬷这才一声冷笑,就看向陆庸,“陆大人,你都听见了,这可是天枢殿的镇香使亲口承认的,这件事,天枢殿就参与其中。据闻香殿的大香师都有改天换地,杀人于无形的神奇本事,而眼下郡主的死因你们迟迟查不出,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定是天枢殿的安大香师行的凶!唐国若真律法严明,自当马上上大雁山捉拿凶犯!”
白焰看了陆庸一眼:“杀人是要有动机的,安先生连那位郡主是何人,都未曾听说过。”
花嬷嬷道:“当初景炎公子同我们郡主是有婚约在身,却又同别的女人定亲,景公承诺的毁约补偿,也随之都移到安大香师名下,如今安大香师为了保住那些东西,可不就是她杀人最好的动机!”
陆庸看向白焰,白焰对花嬷嬷道:“景府已说过,景炎公子同郡主的这门亲早已退了,若是镇南王当真没有答应退亲,那就请拿出当初的定亲信物。”
花嬷嬷微抬了抬下巴,站在她身后的侍女即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垂首递给花嬷嬷。花嬷嬷接过,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蓝幽幽的玉印,随即,有淡淡的异香缓缓散开。
花嬷嬷像看死人一样地看着他们:“请景二爷将另外一枚玉印拿出来对一对吧。”
“不急。”白焰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打开,也从里取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印,放在几上。
景仲等人一时间都有些呆住,花嬷嬷的脸色也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