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清宁宫,方才觉得气息顺了不少,随于后头必待那四妃离开之后她们这些嫔妾方才能动身。乖顺站于一旁垂眉不语,虽知那贵德二妃在行至跟前时留意了自己,不过秦疏酒却状做不知,恭敬侯于一旁。
原是担心这二位妃子会在说些什么,谁曾想却也没有出声,只是看了那一眼便出了宫门上了自己的轿辇,方等到她们离开之后秦疏酒这才真将那一口气顺了出来。
刚在清宁宫内皇后为何问起名字之事,还有她怎会提及吟念那诗词之人?虽是觉得奇怪,不过秦疏酒却也只是记在了心头,并未在多思什么。四妃已离开,嫔妃方才行,因为赶着回去照顾一双幼儿,充仪充容先行离去,而那幽昭仪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留下此时正同廖昭媛说着话,苏蝶则处在一旁跟着翁师师指点着什么。
叩安的妃嫔也是散了不少,秦疏酒倒也不用在多思什么,正欲前到二位姐妹身边,谁想却瞧见一人。较后从清宁宫内行出,立于外头还未离去的妃嫔见此人行出之后纷纷侧道让其先行。
秦疏酒自当也是如此,只是这身子避了,可是眼的余光从那儿行出之后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赖昭仪,九嫔之首,位份仅次于四妃,也是自陛下登基便一直跟在陛下身边的老人。虽至今仍是无所出,不过陛下待她却也是不错,所以在这宫里头也是个没人敢给委屈受的主,据说私下即便是见了候贤妃也是可不行礼。
赖昭仪虽不似四妃那般凌傲,但在妹妹面前也是浑有一派之气,见众妹妹行礼让道也只是微微的颔了首,随后便离开了。
旁人都是上了轿辇离去,倒是这赖昭仪像是要顺道的去何处,打发了外头候着自己的轿辇便在内侍宫人的拥簇之下朝一侧走去。赖昭仪离去后众妃嫔方才得以随了兴,因得妃嫔们散开,秦疏酒即便是悄然随去也未叫人发觉。
轻步跟随于身后,瞧着前方急行的赖昭仪,秦疏酒心中暗忖道:“这行色匆匆是欲去何处?”
视线落到赖昭仪身后随后又往她所急行的方向看去,心中微微思量片刻秦疏酒便停了下来。
皇宫内院多的是宫人来往,这要是叫人留心了恐招麻烦,倒是及时停下日后方在寻清才为妥当。这般一想便不在随着,而是定了身复又看了一眼,最后往来时方向走去。回行时秦疏酒一路低垂着头,面上谦和可这心里头却一直在琢磨赖昭仪所去何处,以至于都没有留心跟前的情况。
行时突见有人挡在自己前头,因为瞧见一双百合绣花鞋,秦疏酒便顿了下来随后欠身便要从边侧行去。谁知这人却像是故意的,秦疏酒刚刚侧了身她也跟着移了过去,又将那秦疏酒的路给挡住,这一来二去来回的几次,秦疏酒便晓得自己又遇上麻烦。
在这宫内她自视处事已够谦卑,实在不知何处惹得这二人瞧得不顺眼,心中虽是无奈,不过秦疏酒还是收了性止了步随后道福说道:“嫔妾见过姐姐,倪宝林。”
秦疏酒较许才人位份低了一阶,行礼自是应当的,不过倪宝林却是顺带了,只是这礼后这两人却是半分都没承的意思,兰花素手轻理发鬓,许才人杏眸轻翻冷眼瞥过之后方才冷笑说道。
“这不是窈妹妹吗?倒是不巧得很,我们姐妹两人正要上贵妃娘娘的蓬莱殿请安,没想到在这处遇上妹妹了。也是巧了,怎么往哪儿走总能跟妹妹撞上,妹妹你说,这是不是赶巧了?”说完还朝她这儿看了看,微侧着身子将那陛下亲赐的步摇显露出来,步摇在那日头之下更是闪耀得紧,衬得许才人脸上的笑越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