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这后宫里头就我们几人?这后宫的妃嫔众多,除却那些平日里甚少见过陛下的嫔妃,还有好些人可是不曾得过恩宠的,现在许才人禁了足,那份恩宠怕是会叫新人给分了,哪能全部都轮到我们这处。”
后宫的妃嫔向来都是众多的,恩宠多的人叫陛下留心,而恩宠少的人却可能一年之内也不见得能得见陛下几次。现在许才人落了难,她的这一份恩宠不知多少人卯足了劲打算借机夺过去,又怎可能这般轻易的就分于她们。此话倒也了然,叫人一听便是明白,翁师师不禁点了头说道。
“倒是没想到这宫里头竟这般费心。”
“你这都入了宫大半年了,莫非还觉得这宫里头清享的地?”这一说倒是叫翁师师低了头,不好言语,如此的神情也叫苏蝶轻叹,不过叹完之后倒是看着翁师师说道:“你这性子太纯了,在这宫里头终归是要吃亏的。不过不打紧,怎么说咱们也是姐妹,以后在这宫里头我护着你,何人要是给了你苦头吃我便寻她晦气,倒是看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姐妹几个。”
这般霸道的言论可叫秦疏酒听得都头疼了,轻揉着自己的颞处不住的在那儿唉声叹气,连番的叹气倒叫苏蝶感了不对,当下便看着她问道:“你叹何气,难道觉得我那话说得不对。”
“我哪敢觉得姐姐你说得不对,只是有一件事倒是得费个心同姐姐说。姐姐啊,你只要不惹事我们这就阿弥陀佛了,至于那护着我们的事,我们可不敢多想。”言下之意还不是说这苏蝶过于的执拗,做事不寻思后果。
这变着法子说人的话可叫人心中不爽快了,当下竟作势要伸手拧秦疏酒的面颊,不过这手方才抬起来还未碰到秦疏酒的面处内寝外头的宫人入了寝宫。进了寝内欠身行了礼,帘儿禀道:“宝林,方才小苏子公公传了旨,陛下召您去延英殿。”
“陛下?”
帘儿这一禀到叫她们感到有些迷惑,这延英殿乃是璃清听政议政批奏折的地方,如今却让人来传她,倒是叫人有些不明其中深意。虽然这心里头是几分不解,不过秦疏酒还是应道。
“我知了,劳烦小苏子公公在外头稍后,我更一下衣便去。”说完同边上的两人打了招呼,方才入寝换了衣,随后出宫前往延英殿。
延英殿内倒也没瞧见朝臣在那处议政,便只有璃清一人在殿内看着折子,手持奏折坐于那交椅之上,一手持着折子另外一手则拿着朱笔,时而蹙眉寻思时而明惑释然,圈点之中朝中大事尽在掌内。随了苏毅入了延英殿,秦疏酒本是要请安的,却叫余善给制止了。站在璃清边上瞧看秦疏酒随后摇了头在看了一眼批折中的璃清,余善双手叉藏于袖内缓步轻退后便领着内侍们离了延英殿,只留下秦疏酒一人在殿内伺候着。
余善离得极其轻缓,并未叫璃清察觉,待那余善退离之后秦疏酒这才轻缓走到璃清身边,拿了方才余善放下的墨锭轻轻的在砚堂上研磨,力道轻柔动作轻缓,却也没叫璃清留心,等到那璃清的朱笔沾了墨瞧见那纤细的玉手后方才发现边上的人已经换了。放下手中的折子跟朱笔随后抬了头瞧看着秦疏酒,璃清问道:“何时来的,朕竟不知?”
“方到不久,余公公瞧陛下批折子批得认真,便不敢打搅陛下悄然退去了。”
“那个老东西,每次都是这样,下一次在这般悄无声息的做了主意,朕必定罚他。”笑说着,此番话倒是叫秦疏酒也笑了,当下便说道:“陛下勤勉爱民,这奏折乃是国之大事,每一件都是要紧的。陛下在批折子自当是打搅不得,余公公侍奉圣驾多年岂是不明白,这一份的心思到现在还未受罚便知是陛下明示。若不然做一件事便要禀一声,陛下哪能专心处理朝政。这余公公要是下一次连出个门都要禀了陛下,怕是陛下才真罚他呢。”
这话倒也说实了,叫璃清都不好回她,便是抬了头指点几番方才笑道:“你啊,倒是懂朕的心思。”轻笑对上了璃清的眼,秦疏酒笑后问道:“陛下今日召嫔妾可谓何事?”这儿可是个议政的要地,若是无事秦疏酒可不觉璃清会召她来这处,当下到是寻思着借机问下,而这一问直接叫璃清看着她,说道。
“怎么?朕召见你必定要有什么事?就不能因想看看你?”如此的情话还是头一次听到,倒叫秦疏酒有些诧然,诧然是那一瞬的事,不过诧然之后更多的却是欣喜跟羞涩。能叫璃清道出这样的话,想来自己在他的心里头也是有着特殊的分量,当下倒也不知该是说什么,只是轻言说道。
“陛下莫要哄嫔妾,嫔妾可是会当真的。”
“圣口御出又岂是儿戏,你又如何不敢当了真?”
“嫔妾……”只是轻喃却已不知该说什么,璃清的这一份情谊秦疏酒是放到了心里。处在那儿腮雪透肌却是娇媚了数分,叫璃清不禁将手覆到她的手上,微微的加了些力随后说道:“久安山上的事,委屈你了。”
这还是从那久安山回来后璃清头一次当了她的面这般说道,委屈她了,苏蝶与翁师师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是她们说得再多秦疏酒却总是一笑而过。只是这样的话从璃清口中道出,不知怎么的那满腹的委屈感竟然就此袭来,莫名觉得人都发了酸,秦疏酒赶忙错开视线叫自己的心境可以平复一些,方才回道。
“陛下,嫔妾真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