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钟碎宫行去路上倒也遇上了魏充仪与魏充容,这魏氏姐妹正带着一双儿女在御园里头游玩,当瞧见翁师师时还说她这一身衣扮过于单薄,叮咛她小心莫要染了风寒。这魏充仪与魏充容的叮咛自当是要拜谢,欠身道福行了礼,翁师师正拜谢之时,欠身之际这轻薄的薄纱正巧散开,一只翠绿色的小物从腰际滑了出来。
六皇子同那宁平公主本是好玩的年岁,原些正在边上玩闹此时正巧上了翁师师边处,这翁师师一欠身那翠绿色的小玩意儿滑了出来倒是叫六皇子瞧见了,当下便上了前六皇子说道:“那是何物?”六皇子的询问先是叫翁师师一片茫然,随后明了他所问之事,解下自己腰际上那翠绿色的小物件随后递到了六皇子跟前,翁师师问道:“殿下可是在问这个。”
“对,便是它。”说完便从翁师师那儿接过那翠绿色的小玩意儿,随后放于手中细细把玩,这有趣又未曾见过的玩意儿也叫宁平公主觉得好奇,当下也凑了上来。
翠绿色的小玩意儿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不过是棕榈叶编成的蚱蜢,不过这几片棕榈叶子却能编制出这样一只灵活灵现的蚂蚱来,倒是叫六皇子觉了新奇。蚂蚱也就孩童手掌般大小,却是精细得像那活物,细长的身子粗壮的后腿以及那细长一动便会轻轻晃动的前触,整只蚱蜢放于掌中精细讨喜得紧,若不是因为不若怎么动它皆没有任何的反应,真有可能误以为是皇子贪玩随手在园子里头抓的。
这样民间随处可见的玩意儿,对于天家的孩子而言却是稀罕的,从未见过此物的六皇子跟宁平公主可是开心坏了,两个人皆拿着那蚱蜢玩得不亦乐乎,倒是叫魏氏姐妹都觉好笑忍不住说道。
“这编制的蚱蜢还真是精细,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小玩意了,倒是叫这两个孩子玩得开心。”魏充仪的话刚刚落下魏充容便也说道:“是啊,这民间寻常的物件他们倒是从未见过,免不得会觉得稀奇。对了翁宝林,这蚂蚱你是从何得来?宫里头有这样的小玩意儿,本宫怎从未见过。”
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精细的玩意儿,不过这些乡野之物倒是一个都瞧不见,现下难得看到必当是要问的,翁师师则答道:“回昭仪昭容的话,这是嫔妾闲来无事时自己把弄着玩的。”
“自己编的?倒是没想到翁宝林的手这般的巧了?”
宫里头的嫔妃绣花倒是可以的,不过这等有趣味的玩意儿倒是做不来,对于母亲来说能叫自己孩子开心的事物那都是好的,当下对于翁师师倒也是笑而相谈,三个人正处在那儿说着话,谁知那儿不知是怎么的竟然传来了宁平公主的哭声。
小公主哭得那样的伤心可叫魏充仪心疼了,当下便赶了过去,一问才知是同六皇子争那蚂蚱抢输了,觉得委屈方才哭的。六皇子一贯懂事,因为长了这宁平公主几个月两人又是一块长大,所以这好些事都是让着公主,许是这一次也是瞧见了这稀罕的玩意儿喜欢得紧,倒是跟公主争了起来。
公主那儿自是不甘愿,不过六皇子那边也不打算交出来,两个人可是倔强在那也是叫这魏氏姐妹一番无奈。孩子皆是自己的心头肉,委屈了哪一个都是不要的,当下魏充仪便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个孩子都中意这小玩意儿,可是这蚱蜢又只有一只,可是如何叫他两人分了。”
孩童便是如此,中意之物方得拿在自己手上才成,如今两个孩童一只蚱蜢倒是叫这当母亲的很是为难。就在魏氏姐妹不知如何哄这皇子公主,翁师师上了前欠身说道:“充仪充容莫要心急,若是六皇子宁平公主钟爱嫔妾这不入眼的小玩意儿,嫔妾便在给他们编一个不就成了,这样也免得两个孩子起了争执倒是受了伤便是要叫陛下心疼了。”
“翁宝林可现编一个?”一听翁宝林这样说,魏充容当即便问了,在得了翁师师的回应倒是喜了。能哄孩子开心自然是首要关键,魏充容正欲让翁师师快些,魏充仪倒是断了她的话说道:“这样精细的玩意儿想来也是费些时候,瞧翁宝林方才行色匆匆应当是有他事,留下来编这物件可会耽搁了宝林的事?”
“充仪言重了,嫔妾哪会有什么要事,不过是秦姐姐同苏姐姐受了封赏打算去钟碎宫给两位姐姐叩安罢了。”
“便是如此?”正问着边上的魏充容却掺了一句说道:“若是给窈美人叩安现下过去怕也是得不了空见你的,陛下这时怕还在钟碎宫呢,一时半会儿怕还走不得,翁宝林就算是留下来编只蚱蜢也是费不了事。正巧陛下也说了,一会儿要上御园来看两位皇子,翁宝林留下一会给陛下叩过安在去拜见窈美人也是好的。”说完便要上前来拉了翁师师给两位皇子编蚱蜢,璃清还在秦疏酒那儿,的确不适合前去打搅,所以翁师师也就礼拜应道。
“既然陛下在姐姐那儿,想来姐姐现在也是不得空见嫔妾的,既然如此,嫔妾便先给两位皇子编那蚱蜢玩。”
见这翁师师应下了,皇子们自当是欢喜的,而那宁平小公主当下也就不哭了,就连六皇子也是对自己手中的草蚱蜢没了多少兴趣,当听了翁师师的话后这小皇子便将手中的蚱蜢扔给了一旁随侍的宫人,随后也是跑到了翁师师边上。
比起那已经编制妥当的草蚱蜢,这两位皇子可是更加好奇那灵活灵现的草蚱蜢究竟是如何编制出来的。
竟然那般的可人。